叶欢抱臂托腮,站在地图之前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观军师与奉孝之法,应该是欢失之与细了。” “非是主公不细,而是未及深思,若非奉孝提醒,诩亦未想到。”贾诩欣然道。 叶欢一笑看向郭嘉:“奉孝且细言之,内中还有如何奥妙之处?”主从多年,他亦从贾诩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意,毒士不但有大局观,心胸气度亦是宽广。 论年纪,贾诩比郭嘉大了二十有余,一辈人还多。但对其才华,向来是赞不绝口,且言行一致,此次让郭嘉出面,他的意思便是让其掌握大局了。 “主公,军师,柔县至渔阳千里,以张将军的飞燕军千里奔袭,当七至十日可到。拿下张岐当不在话下,但仅仅此举,还不足以震慑诸,最佳莫若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奉孝你的意思是要以翼德的飞燕军为饵?”叶欢眉头微微皱起。 “主公明见,幽州之处,多有心怀不轨之人,倘若能造出形势将之诱出,我军当可一举破之。比如说这里,便是幽州屯兵之处。”郭嘉一笑续道。 “屯兵之处?翼德的飞燕军不过三千,兵力悬殊,如何接应?” 郭嘉微微摇头:“此次出兵,就是张将军的飞燕军,不遇战事,无需接应。” “无需接应?”叶欢闻言一愣,眼光不由看向张飞。 “郭祭酒之言是也,兄长放心,就算兵力悬殊,想抓住我军却也不易。”张飞正色道。 “主公,无论是铁骑营还是各军,战线太长,很难隐瞒消息。一旦文远将军或是潘凤将军出现在幽州,只会打草惊蛇,因此只宜飞燕一军深入。” “奉孝,此法是否太险?”叶欢想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此言一出,贾诩笑着摇头,他当日听了也是这么问郭嘉的。 “主公常言,但为全局,一隅得失,不必挂心,兵者诡道,岂有万全?” “对,祭酒说的是。”张飞紧随其后不住点头。 “我去翼德你哪一头的?什么时候成了应声虫了?”叶欢腹诽。 “此言不假,但为了区区一个张岐,如此是否太过?” “不过不过,主公放心,嘉亦不会让张将军轻易犯险,还有这两处。”郭嘉潇洒的一挥手,又在地图之上点指了两下。 叶欢见了双眼一亮,想了一会儿方道:“原来奉孝有如此安排,这一路欢知之,可此处?奉孝 你又有多大把握?” 郭嘉听了抱拳躬身:“还请主公恕过嘉擅专之罪,得信之后三日,两处已然派人去了。” “兵家之事,先发制人,奉孝正该如此。”叶欢先是摆手,随即笑着问道:“此处奉孝派谁前往?” “管亥管校尉自告奋勇,嘉与军师亦觉恰当。” 叶欢点点头:“奉孝你如此安排,是生怕某些人不出兵啊。” “主公,嘉只怕如此还有人龟缩不出,因此还有两策当要在先。” “还有两策?”叶欢闻言不由看向贾诩,他是真的没想到,而后者则微笑颔首。 “其一,先造流言与幽州之处,就说……则某人闻之,当能坚其心。” “其二,如此如此,他便是不出,只要主公想说是他,赖也赖不掉。” 听了郭嘉胸有成竹之言,叶欢当真一愕,随之连连摇头,贾诩此时笑容更甚。 “奉孝你这……也太那什么了,不过从军而论,却是极佳。” 大公子的摇头是因为郭嘉之法他根本没有想到,但细细一想,立刻便知其中奥妙。亦不由暗暗叫好,两军对阵,有什么阴谋诡计?鬼才二字,当真贴切。 “不敢当主公之赞,若无贾 军师提点,嘉亦无法善之。”郭嘉“谦逊”道。 “奉孝你不必捧我,此事诩只是辅之,你那两策我当真想不到。”贾诩却是坦然。 “我也想不到。”叶欢不失时机的加上一句。 “既然奉孝已经想的通透,那此次幽州之事,便由你全权指挥。此处铁矿已经找到,还要进一步探出储量,欢便不问战局了。” “主公,这用兵之处……”郭嘉闻言稍稍有些犹豫,毕竟之前他可从未统军。 “用兵之处,由你自决。”叶欢说着解下腰间佩剑递了过去:“此剑交给奉孝,统领三军,若有不尊军令者,便以此剑斩之!” 面上兴奋之色一闪而过,继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郭嘉上前一步,躬身接过佩剑。 借这个机会,叶欢和贾诩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主公放心,嘉定会谨慎而行,绝不辜负主公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