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飞骑而出,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队长望着城外看了片刻,这才下令关门。 此刻长街一端又有数十骑飞奔而来,如风一般就到了面前。 “人呢?”领头骑士厉声喝问道。 队长见状一凛,急忙言道:“刚刚出城去了,他有皇后懿旨为陛下寻药,不敢阻拦。” “皇后懿旨?”骑士目光一沉,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块铁牌。 “此乃大将军令牌,除此之外,无论是谁,绝不可放出城去!” “诺。”队长躬身言道。 片刻之后,十余骑军出了城门,奔着姜馥的方向追了下去。 皇城,安玉宫。 深夜之时王美人尚未就寝,赵忠和毕让随侍在侧,不时向外张望着。 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年青内臣快步跑了进来。 “娘娘,常侍,大将军带禁军把守皇城各处大门,不许出入。” “什么?皇城乃天子所在,大将军何敢如此?”王美人闻言面罩寒霜。 “大将军言及,天子忽然病重,颇有蹊跷之处,要彻底查之。” 赵忠听了微微沉吟,片刻之后方道:“何进这是要借题发挥,我等还需早做防备。” 王美人一惊,忙问道:“常侍之言何意?大将军 莫非还要闯宫不成?” 赵忠面容沉肃:“娘娘,此时天子尚在,他还不敢,可……” “常侍,他有禁军在手,已经封闭洛阳城门,西园军也被袁绍严令,这可如何是好?”毕让面上亦有惶急之色。 “慌什么?”赵忠斥了一句,随即又对年青内臣道:“速去毓秀宫打探,看看皇后有何动静?” “常侍,大将军乃是何后亲兄,他们若连成一线,我们……”王美人问道。 赵忠摆摆手,谓毕让道:“想办法将大将军封锁皇城之事遍及全城,加派人手护卫安玉宫。为今之计,只能与朝中清流联手。” “常侍,我等与清流素来不睦,岂能指望他们?” “此一时,彼一时,别人不说,倘若叶欢小……在此,定可看得清楚。” “叶欢?常侍的意思是他会帮我们?” “非是帮,而是与国家有利,之前西园他便未与我等为难。” “常侍说的是。”毕让点头又是一声叹息:“早不走,晚不走,为何偏偏在此时?” 说着他就要出门,却被赵忠叫住。 “中元阁那里,也要加强戒备,天子不容有失。” 王美人面上色变,“啊?常侍你是说,大将军,他会…… ” “不可不防!”后者断然道。 皇城封锁,东都封禁,天子病重的消息不知如何走漏出来,整个洛阳一时间人心惶惶。 太尉崔烈,司徒袁隗,司空袁逢皆去了大将军府。何进言及,天子素来康健,怎会忽然如此?莫不是有人想要谋害?当真如此,内臣就是天子最为亲近之人。 与此同时,另一条消息与之完全相反,说大将军何进意图谋反,才会封锁皇城。 东都洛阳,随着灵帝的病情开始风雨飘摇,更大的变故则在酝酿之中。 西都长安,令尹府,叶欢暂居的独院。 夜深人静之时,一阵脚步声无比突兀,李云飞奔到了将军的卧房之前。 “将军,天子病危,洛阳出了大事。” 很快,房门打开,叶欢穿着内衬就走了出来,一脸肃然的目视李云。 “将军,是姜馥侍卫前来传讯,四日之前,天子忽然病重,已不能言行。林先生数番诊治亦是不见起色,他奉皇后之命,请将军立刻赶回东都。” “天子病危?没有任何征兆啊?怎会如此?”叶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姜侍卫人呢?” “回将军,他一路被人追杀,身受数创,离姑娘正看着了。” 叶欢 闻言刚要说话,却是聂宇飞身过来,看了李云一眼,将手中绢帛递了过去。 大公子接过来看看,塞入袖中:“给我备马,马上赶回洛阳,什么事儿路上说。” 说完他回房换衣,微尘的消息来得很快,其详细不在姜馥之下。 “夫君,怎么了?”郑毓见丈夫面色不对,急忙起身问道。 “天子病危,皇后召我回洛阳,为夫要立刻前往,迟则生变。” “夫君我陪你去。”郑毓毫不犹豫。 “你……”叶欢欲言又止,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