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官道,定边军陷阵营正在全速行军之中。高顺一马当先,于禁跟在其后,自昨夜开始,校尉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但当今日进军之时,他却是信心十足。 “军令如山,身为主将,尽力尽责,剩下的就是全力以赴了。”高顺这句话说的有些绕口,于禁却听懂了,不管内心有多不愿,也不能表现在士卒面前。 行军之中的高校尉与平时有点不同,以往皆埋头赶路,此刻却屡屡昂首。 “真有那么准吗?会下雨?”于禁听见了高顺的小声嘀咕,不由亦是抬头向天,随之又是一愣,原本晴朗的天空阴沉下来,微风吹拂,很快竟丢下了雨点。 高顺笑了,在马上一抬手,后队士卒立刻停下,接下来全军的脚步都停住了。 于禁知道这有多难,唯有陷阵这般劲旅才能说停就停,但现在他的注意力…… “传我军令,全军转向付林,告诉兄弟们穿上蓑衣,一会儿会有大雨狂风。但我军速度不能降,一个时辰之后,我要拿下孔县。”高顺的军令随之而来。 于禁闻言一愣,不是去梁皱吗?怎么要打孔县,这一个在东一个在北。 他没有问,有 着相同疑问的副将也没有问,将军之言就是军令。很快,陷阵营后队变为前队,前队殿后,一条长龙迅速的向北而去,速度逐渐加快。 “兄弟们全部换上蓑衣,换上皮靴,待会儿有雨,我们得快。” 奔行之中,陷阵军士卒穿上蓑衣,但整体队形和行军速度却未收到太多影响。在北地他们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拉练,且器造所的蓑衣皮靴皆十分轻便。 于禁也在穿着蓑衣,记得第一次看见陷阵装备之时他是十分惊讶的。这也太齐全了吧,尤其是羊皮靴,那得花多少钱啊,恐怕唯有叶大公子拿的出来。 “陷阵军战斗全重二十七斤三两!”这句话全军士卒脱口就来,一开始于禁并不清楚战斗全重是什么意思,老兵解释他方才了然,又是将军发明的词语。 “文则,可是心中有所疑惑?”看着于禁的神情,高顺一笑问到。 于禁一笑,随之双眼睁大:“校尉,莫非将军一开始就……” “哈哈哈,文则果然高明,还是那句话,事若反常必为妖。将军向来有容人之量,绝非独断专行之人,我早该想到的,看来还是演技不够啊。” “演技 ?”于禁想想心中释然,不由笑道:“校尉你昨晚的演技亦相当不差。” “文则你别捧我,昨晚我是真的,否则你定能看出端倪。”高顺摇头道。 时间回到昨夜,高顺张辽进帐之时,叶欢和左慈正在拿着鸡腿啃的不亦乐乎。 看见两人,叶欢当即笑了,起身迎上来轻声道:“我就知道敬方文远今夜必来,别说话,你们去看地图,看完我们一起演场戏。” 二人一怔,立刻走到地图之前,不由双眼蓦然睁大。却原来地图上行军路线的标注已经彻底改变,按其上显示,叶欢的目的根本就是不是梁皱。 叶欢擦擦嘴来到二人身边,抱拳一礼正色道:“敬方文远今日之语,皆是金玉良言,敌军此举,显然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想要全歼我定边军。” “啊?”高顺刚说一字,立刻用手将嘴捂住,将军如此必有用意。 “黑衣人袭击图昌侦察营,却被尽数击杀?敌军既有准备怎么会这么容易?因此一切只是表象,欢可以肯定,此刻在我大营附近,一定有人探查消息。”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瞒过了图昌的侦察营?”张辽小声问道。 “ 敬方,先把你今日之言大声说一遍,切记带上情绪。”叶欢一笑道。 高顺闻言会意,便朗声道:“将军三思,不可置我定边军万余士卒与险地……”此便是潘凤和淳于落在帐外听见的话,敬方说完还不忘投去询问的眼神。 叶欢竖了个大拇指,也高声道:“孰轻孰重?叶某受天子重托……” 接下来又对张辽眼神示意,待文远也高声出言之后,他才压低声音继续道:“敌军自然有能人高手,而且图昌的侦察营控制范围太大,百密一疏在所难免。” “不过他们就算能瞒过侦察营,又岂能瞒过聂先生?早就盯上了。因此叶某要通过他们之口告诉对手,我军意在梁皱,如此他会更加确信无误。” “将军,你是怕我们演技不行?”此刻高顺心情大好,不由开起了玩笑。 “何止你们,人多口杂啊,我怕戏不像,干脆就一起骗,勿怪,勿怪。” “不怪,不怪,我说将军怎么与平日有点不同。"高顺连连摆手。 “敬方你什么意思?我的演技有问题?”叶欢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