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洛阳近郊,禁军新兵营之中三千士卒列出了整整齐齐的六个方队。经过苟图昌等人十几天的整训,如今单就阵型而言已然有模有样。 士卒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兴奋之情,所有人眼光的焦点都在场中战将身上。 身躯雄壮,面容俊美,声色不露,威严自显。微风吹拂,蜀锦百花烈焰战袍随风飘动,更添几分飘逸。定边叶郎!今日终于可以一见名将风采。 “中郎军令,以欢为军首带尔等平叛江夏。不过就现在的你们,上了战阵和送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接下来五日便是苦练之时。” 叶欢直入主题,端坐马上吐气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却是声震四方。 “这话听着有点刺耳是吧?是不是有点不服气?”叶欢的眼光落在第一队队首那个大汉身上,却正是当日与苟图昌动手的李元。 “你不服气?”叶欢一下,伸手点指。 李元微微一怔,但随即还是深吸口气喊道:“是。” “好,是个男儿,男儿丈夫可以身死敌手,就是不能服气!”叶欢颔首赞道,双眉接着一挑又问:“你们呢?” “不服,不服!”李元得了叶欢赞赏,只 觉心中一振,又是大声喊道,在他的带领下,三千新兵亦是齐声做喝。 “嗯,气势还不错,不过光喊不行,我叶欢不要只会耍嘴皮子的。”叶欢点点头:“把喊的劲给我用到练兵场上玩儿命,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得现在就走。” “你们不用觉得现在走丢脸,我保证不为难你们,中郎也不会为难。要不然上了战场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还会拖累兄弟同袍。”叶欢一派商量的口气。 “五天时间,训练又苦又累,说不得还会受伤送命,多惨啊,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好好想想,要走的叶某礼送。”大公子“苦口婆心”的相劝。 校场上一时安静下来,三千士卒人人无声,却没有一个离开队列。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叶欢轻松的笑了笑又道:“还挺有志气,不过也没事,训练中受不了的随时可以走,但走的时候了,把我营的军服脱下来就行。” “叶悦之你花样真多。”伏安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暗道,没想到叶欢今日会如此开场,但也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从士卒们脸上的不服就看得出来。 “好了,刚才说过,想要人服,玩嘴皮子没用。”叶 欢说完解开战袍下马。 士卒们温言齐齐一愣,这是要干嘛啊? “伏司马,步军骑军基础任挑,你来下令我来做。”叶欢朗声道。 “诺!”伏安越众而出,刚才是嘴皮子,现在可就是真本领了。 “步军八式,起。”随着伏安一声令下,叶欢手持长矛开始演练。 士卒们一下子来了兴趣,之前他们也领教过苟图昌让人“服气”的方法,对叶欢之言本就充满了好奇,没想到定边叶郎竟会为他们演示最基本的训练。 随着场上伏安不断的口令,禁军士卒的眼睛都瞪得越来越大,从惊讶到更惊讶,再从更惊讶变成敬佩,原来日常那些枯燥重复的训练在叶欢手中也有如此威力。 快,稳,准。每一个动作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都是干净利落。而且叶郎没有想象中的任何花哨,老老实实沉稳坚定。尤其是他的协调,你说不出来却会觉得赏心悦目。 骑术也是一样,简简单单干干净净,战马在叶郎胯下就像合作了多年一般。 “叶郎这是真功夫啊。”卢中郎亲兵队中有人见了感叹道,其余连连点头。 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比起禁军士卒更能看出叶 欢演示的精妙之处。有一点可以肯定,叶郎根本没用全力,他是按照普通士卒的标准来的,当然那是定边军普通士卒。 两套动作做完,当叶欢再度站在禁军士卒面前,后者不由自主的将腰板挺的更直。 “两套动作,我定边军士卒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做到。你们可以不服,但不服就要能比他们做的更好!那才是汉子,否则嘴炮玩意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叶欢投身边军,是从普通士卒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位,天资聪颖加上苦功无数,他的所有军事技能都极为出众。而这样的演示,比起任何煽动都更能打动士卒的心。 “将军,我们苦练五日撑下来就能做到刚才那样?”李元有点激动的问道。 “当然不可能。”叶欢答道很快,见士卒们微微有些失望又道:“这是长年累月之功,不容一点懈怠,不过撑过这五日训练,你们在战场上保住性命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不光是撑下来,还得我满意,如果只剩下一千人,我就带一千人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