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看见黄池的同时,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微微一笑示意。 “悦之,廷尉梁思,太祝陈吉,太卜祁铭,你可识得。”皇甫嵩一旁道。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夜却是热闹。”叶欢摇了摇头,三公九卿,廷尉主律法,太卜主祭祀,太祝嘛,则颇为应景,器乐一块归他管。 三人入堂,自是与众人一番相见,叶欢亦在其中。比起清流的一众大臣,三人待他就是正常不过的礼节,看他们能与黄池一路,也能猜测一二。 主宾到齐,众人纷纷落座,此时大堂之内是高官云集,名人齐聚。就连袁绍也只能坐在堂前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叶欢年纪最轻按礼也该敬陪末座。 那边梁思陈吉与祁铭三人坐与太尉司徒左首之下,隐隐就和卢植等人形成对峙之势,叶欢看的暗中点头,朝上分派,即使到了这里也是泾渭分明。 朝争党争,贯穿与每一个王朝,多半都是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说的俗一点便是面上对着笑,暗地里捅刀子,不似战阵那般壮阔,可残酷丝毫不差。 “南容兄,可否与绍换个位置,我与悦之有话说。”袁绍看看叶 欢之侧坐的是傅燮,便绕了过来抱拳言道,神情动作皆十分客气。 “本初与悦之,世交也,吾自当相让。”傅燮看看叶欢,欣然允可。 “悦之不会觉得绍冒昧吧。”袁绍落座之后一笑轻声道。 “本初兄见教,欢求之不得,只是小弟感了风寒,兄长,啊……欠。”叶欢说到最后袍袖一挡,侧身打了个喷嚏,心中却在猜着袁绍此举的目的。 袁绍微微摇头,反而靠着叶欢更近:“悦之可知廷尉,太祝,太卜三人都是张让赵忠一手提拔,其才干不小,称得上能吏。” “哦,那看来二位常侍也颇有眼光。”叶欢点点头,这才是正理。也许内臣的确会买卖官爵从中谋利,可他们为了对抗清流扶持的人岂会不学无术? “悦之似乎对几位常侍颇为看重?”袁绍双眉微微一扬。 “我与他们不沾边,不过张冲赵历从幼时就开始亲近了。”叶欢淡淡的道。 “哦?”袁绍一笑意味深长。 “哈哈。”叶欢报之一笑。 此时堂中首场歌舞开始,众人皆专心观赏,乐声悠扬,舞姿曼妙,叶欢也专心欣赏起来。右手五指在案上轻点,脑袋微 微晃动。 何进也好,袁绍也罢,对自己都有拉拢试探之意。有一部分是冲他叶欢,但更多还是叶家的实力,叶正虽然罢官多年,但门生故吏加上友人亦是强大的力量。 倘若叶欢不是叶家大公子,仅凭武威校尉,定边叶郎?座位都没有。 一曲终了,堂中堂外一片掌声响起,叶欢亦轻轻拍掌对袁绍笑道:“洛阳花开,花开闭月,本初兄,闭月阁这曲乐舞蹈称得上上乘了吧?” “哈哈哈,此处悦之才是行家,绍何以点评?” “本初兄你这样没意思啊。”叶欢说着靠近对方:“听闻曹大人有子名操,乃本初兄好友,曾设五色棒棒杀豪奴,亦是精通辞赋,今日如何不见?” “悦之说得定是孟德,只是他比你重的多,现在家里躺着了,估计现在也是心痒难挠。不过等你拜师之日一定能够见到,以绍观之,你们定可志趣相投。” “被本初兄这么一说,欢亦想见见这位孟德兄了。” 此时场中舞姬们退下,侍者抬了一张琴案上来,邴鸢姑娘袅袅娜娜的走到了案前。给众人施了礼,右手拂过琴弦,音符便似水流一般流淌出来。 “今日小女子斗胆,做一首叶公的大河吟,连岫姐姐亦为之配舞。” 首座刘太尉闻言抚须颔首:“邴鸢姑娘琴艺不凡,叶公大河吟前番听闻一次,确是妙曲。只是河水奔流之时,声势雄壮,悦之可曾告诉姑娘。” 刘宽一言,在座都来了兴趣,叶公已经多年不曾谱奏新曲了。袁鸾蔡琰更为专注,她们是在座不多见过叶欢弹琴的。 “今日各位都是大家,小女子原本就是班门弄斧。故日前特地登门求大公子指点,大公子不以小女子卑微,详加点拨,还专门调琴。”邴鸢欠身道。 “哈哈哈哈哈,好。”刘宽一阵大笑,不住点头。 邴鸢之言,少不得要为叶欢拉来不少“仇恨”,大公子面对众人目光亦应付裕如。袁鸾也是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后摇头,眼光之中颇有意味。 好在随后邴鸢抚琴,美妙壮阔的曲乐立刻抢走了叶欢的“C位”,满座皆是面露欣赏之色。等到身着霓裳的连岫姑娘一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玉手轻拂,十指纤纤却带起万千巨浪,邴鸢玉容沉敛挥洒自如。 霓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