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听了校尉之言,面前的神射手,脸上得意之情一闪而过,包括他的身边之人,皆是如此,立刻整队上前去了。
这是杨哥,他口中的赵哥,则是面露无奈的神情,紧赶慢赶,他还是被对方抢先了一步。当然,他不会找自己位置更高的理由。
“校尉,我也神完气足,最后的一阵,我还睡了半个时辰。”被抢先的那一丝郁闷,转化成了对郝昭之言,语气坚定。
激战如此,还能睡上半个时辰?听上去有些玩笑,但郝昭和身边的参谋士卒绝不会怀疑,神射手的特性,就是如此。
他们是有团队的,后者除了保证特等射手的安全之外,就是要尽全力保证他们的精力,军令允许的情况下,睡觉是家常便饭。
不光是睡,还能吃喝,甚至可以用上一点小酒。全军上下,神射手独一份,连郝昭都没有这份待遇,将军亲自批准的。
“人家厉害,天下顶尖一流,自然就要有特殊待遇,不要不服气,你能在你的领域,做到顶尖一流,本将军一样给你特权。”
面对士卒的意见,叶欢如是说,他也是这么做的。每个主力军,都有一些享受特殊待遇的老兵,他们的腰间,是有酒壶的。
比如说,司马麾下,亲卫营三曲十三什的伍长邱桐!他的腰间,除了水壶之外,还有一个葫芦,里面装的,可是晋阳佳酿!
还是将军亲赐的晋阳佳酿!据说在晋阳市面上,要卖一金半斤。
一金,即使以晋阳民间之富,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但对邱桐而言,将军亲赐的分量还要更重,要不是……他根本舍不得喝。
那可是无比的脸面啊,参加过悬河原大战的老兵,目下在数十万定边军中,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十三个,
他是职位最低的。
伍长,最基础的军官,但在陷阵军,即使是邱泽,见到这位老兵,也得先行礼!年资,战功,永远是军人最大的资本。
将军好就好在,懂麾下的这些老兵,啥一金半斤啊,啥舍不得喝啊,我每个月都给你,这个月喝完了,直接向高顺将军要!
只要邱桐要,高顺一定会给,但实际上,他却从未要过一次。将军的承诺,就是自己最大的脸面了,我决不能,因此生骄。
每一次战役,还得拿出最佳的状态,立下最高的战功。否则,我凭什么喝这一金半斤的晋阳佳酿?心中的骄傲,不允许!
前线战阵之上,邱桐率领的一伍士卒,一直冲在最前线,哪怕轰天炮的火雷罐落下之时,他们冒着被误伤的风险,冲锋在前。
“兄弟们,上,抢的越早,战功越多,听我号令,不会有事儿,要是慢了一点儿,就凭咱亲卫营的尿性,你连汤都喝不上。”
邱桐之言,就是最好的动员,麾下士卒,对伍长,早就深信不疑。
误伤?谁怕?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我都死了,还怕什么误伤?听伍长的话就行,在战阵上,敌军的箭矢都会拐弯!
“我……老邱啊,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看着邱桐率领士卒,几乎是与霹雳罐同时到达敌阵,司马也是腹诽不已。
但说实在的,他拿这些老兵,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人家是冒险,可是不犯错啊?他的迅猛突进,打了敌军措手不及。
后续士卒见状纷纷效法,前仆后继,最近之时,距离霹雳罐落地的距离,仅有三丈。司马自己不怕,看的却是触目惊心。
“我勒个去,老伍长,厉害啊,你咋就控制的那么准呢?”触目惊心的不止是司马,
还有器械队队长,他的心就没放下过。
但邱桐是个例外,他理解自己的老伍长,为什么是三丈?因为那是霹雳罐的溅射距离,所有的数据,都装在老兵心中。
他们平时可能不会说,你告诉他,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可一旦到了战阵之上,就会把控的精准无比,像是计算好的。
“小心!”一声大喝,邱桐飞身上前,用一个极为别扭的方式,为麾下士卒挡开了一支冷箭,那一刻,敏捷的犹如狸猫。
“都不要分神,那帮家伙也厉害的紧,他们会利用火光明暗,小心点。”说话的同时,手中战刀不停,又劈飞了两支冷箭。
这一幕,不但是眼前的士卒,司马在后阵,也是佩服的无以复加。邱桐说的没错,夜间作战,弓兵往往会抓住火光明暗的切换。
看邱桐的动作,那两支阴险的冷箭,就像是凑上来被他劈砍一样。可唯有同样经验丰富的老兵,才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
看上去挥洒自,潇洒无比,但只要稍稍一个细微的疏忽,就是命丧当场。将军的那句话形容的好,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任何领域,不分高下,到了顶尖之时,都是艺术。广陵之战的定县之战,胡风身先士卒,那神乎其神的规避,令敌我尽皆叹服。
战术动作,精简有效到了极致,眼前的邱桐,并不在当日的胡风之下。论武艺,他也就是一般,但你要在战阵上和他搏命?
九成机会,死的一定是你,现在,邱桐已经杀敌过十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军的箭矢密集,身在前方,总是难免会有损伤。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