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萃山的地形,进攻一方,肯定是步卒青州营为主力。
但在进入攻击距离之后,陷阵主力打击的,偏偏是西凉铁骑!远处观战的文聘不由得沉吟起来,郝昭如此,定有准备。
李通樊稠,相比于文聘,视角要更加清晰,他们都知道郝昭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让西凉铁骑利用骑射,探查伏兵更多虚实。
对,在步卒的全力攻击之下,陷阵军也很难一直隐藏下去,但在那之前,他们所有的埋伏,都是对己方的杀伤,毋庸置疑。
站在郝昭的角度,种种布置,被发现的越晚越好。但你想要弄清我的布置,就必须付出代价,我挑的,是最大的那一种。
“这家伙,当真难缠。”樊稠心中暗叹,敌军发动的时机,在他眼中是十分巧妙的,再往前五步,西凉铁骑就可以出手了。
越是临近目标,攻方就会越加谨慎,而在即将出手的一刻,敌军先发制人。在心理上,有细微的差别,亦是陷阵的风格。
半山腰的弓手,加上制高点的神射,在西凉铁骑全神戒备之下,未必能给敌军带来太多的杀伤,但却抢到了进攻的时机。
对郝昭而言,这一点更重要,对战机的把握,永远是指挥官的追求。胡风如此,邱泽如此,精准的判断,是胜利的基础。
面对突然而来的落石攻击,青州军士卒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伤亡。李通对此并不意外,他的面容还是沉静的,丝毫
不见变化。
确认敌军是陷阵,他们打出任何的巧妙战术,都不值得惊讶。麾下士卒在落石之下,可以沉稳应对,动作不乱,才是关键。
青州营显然做到了,不断地伤亡,并未阻挡他们继续攻击的脚步。作为先锋,他们就是要探清敌军的虚实,代价,必须要付。
青州军不计伤亡,继续攻击,身后的西凉铁骑,则被陷阵的弓弩所压制。半山腰的守军,似乎并未对青州营,有太多倾斜。
片刻之后,青州营奋不顾身的数百士卒,已经接近陷阵军的防守阵地了。看上去,攻击进行的颇为顺利,但李通却皱眉了。
敌军战术巧妙,布置精到,不值得惊讶。青州营的攻势顺利,在他眼中,一定有原因,陷阵军,可从不会犯低级失误。
三十步,到了三十步的距离,半山腰上,忽然就冒出了许多敌军士卒的身影。他们手持刀盾,冲击而下,对青州营发动攻击。
短兵相接,在顷刻之间展开,青州营对上陷阵军,一场血战,不可避免!李通稍稍向前,樊稠也是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细节。
远处的文聘亦然,他手中,多了一个百里镜,让他可以更清晰的观察战局。陷阵对上青州营,短兵相接,文聘兴趣十足。
之前随蔡瑁出征,文聘与青州营是又有过多次交手的,包括溃败之时的断后。荆州军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敌军战力强悍。
训练有素,阵型
多变,战意高昂,指挥得力。对比荆州军,青州营处在全面的上风,压制的那一种,文聘不得不承认。
乐文谦,青州营,是他见过最强悍的敌人!那么,面对如此强悍的青州营,号称天下第一的陷阵,又会打出什么样的局面?
答案,很快就有了,短兵相接,是双方真正实力的最好检验!青州营冲上去的士卒,约有四百之数,陷阵反击的兵力相当。
实战的结果,不到盏茶功夫,陷阵军就占据了全面的上风。盏茶功夫,青州营最前方的数百士卒,伤亡过半,战况惨烈。
右手战刀,左手盾牌,在山地战之中,这种组合,不说最强,却是郝昭在战前准备之中,找到的最为合适的方式。
他对眼前的战局,毫不意外,青州营是强,但那是与其余诸侯麾下相比。与虎卫、太原,先登,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眼前一战,郝昭更加确认这一点,亦是他运用反击战术的原因。短兵相接,生死相搏,青州营在陷阵面前,无法隐藏战力。
最先的四百人伤亡过半,应该说没有伤,只有亡!后续的同袍前仆后继,补上了之前的空缺,但陷阵,却似没有后续。
“哎~闻名不如见面,陷阵军,是真的硬,和他们比,青州营……”远处的文聘看了战局,不由得微微叹气,一时无法形容。
攻无不克,守无不坚,步军王牌。一切的形容词,都比不上亲眼观战。
在他心中无比强悍的青州营,对上陷阵军……
那种感觉,似乎就是荆州军,对上青州营。伤亡过半的代价,是陷阵阵亡数十人,文聘看的清楚,战损大概在四比一!
青州营不是不强,而是陷阵更强,比阵型,比战术动作,比士气,全面领先的成了后者。且郝昭如此,一定是经过精心准备。
从地形到装备,从战术到想法,陷阵的执行能力,坚如铁石。
没有高呼,没有呐喊,他们是沉静的,沉静的可怕。文聘不仅想起了叶信之言,陷阵,甚至很少需要战鼓来鼓舞士气。
他们不用,有如此坚强的战力,就足够了,其余都是辅助。
面对这样的敌军,青州营亦毫不畏惧,他们前仆后继,不断发动攻击。连续的作战之后,陷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