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昱缓缓而去的背影,荀攸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程仲德,不怕有伤天和?亦或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心中的坚持,让荀攸对程昱之举很是不以为然,但站在谋臣的角度,他又不得不承认,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拖住叶欢?
广陵之战,曹军的退却已经做的那般完美,却还是被敌军黏上了,最后几成必杀之局。军事也好,计谋也罢,很难与抗。
但你程昱就不怕,此番设计也会为对手看破?说到权谋之处,对面的可是毒士贾诩,冀州那条毒计,说不得就是其识破。
想着,荀攸摇头叹了口气,也要步下阶梯,有些事情,自己没有对策的时候,又何必强求?就看看程昱的毒计,能否成功吧。
缓缓的步下阶梯,荀攸开始为之推算,忽然,一个想法犹如流星般划过脑海。他不由站住了,再想片刻,额头上竟有斗大汗珠。
“好一个程仲德啊,没想到还有如此一手,当真隐藏至深。”那个可怕的想法,让荀攸越想越觉得心寒,却又不禁佩服。
“好一个程仲德,没想到还有如此一手,当真隐藏至深。”千里之外的虎牢关下,叶欢在说着和程昱一样的话。
唯一的不同在于,荀攸语带敬佩,叶欢言中却有淡淡恨意。
写完军令的诸葛亮恰好听见了这句话,和张飞张郃一样,心中稍有疑惑。每每提起敌军的谋臣战将,主公多是欣赏的。
“翼德,隽乂,兖州之战,看来是不可再叙了,青州讯报,大河河堤为人破坏,恰逢汛期又至,一段已经决堤。”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主公的语气,带上了浓浓的悔恨。
手中书信,亦在同时递给了诸葛亮,后者急忙接过观瞧,这一看不要紧,一向淡然的诸葛亮,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兄长,大河决堤?曹军竟敢用此丧尽天良之策?程仲德?也唯有他能用出这般手段。”张飞亦语带愤怒,他了解叶欢。
广陵之战,那么大的遗憾,兄长可以谈笑对之,云淡风轻。但此次之事,却是深感悔恨,但那当真是叶欢的疏忽吗?
“主公,夫为战者,怎可如此?这般一来,必定是泽国千里,饿殍遍地。”诸葛亮一旁接道,言语中,有着一样的愤怒。
“哼,这恐怕就是兵家之事,无所不用其极,孔明,此事程仲德做得出,李文优也做得出,说不得后者比前者还要绝。”
叶欢冷哼一声,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张飞看的心中佩服,这世上能让兄长变色之事不多,且更多是与民生相关。至于叶欢对李儒程昱的看法,他亦是认可。
洛阳之时,李文优就藏在最深之处,左右逢源,行事毫无顾忌。
诸葛亮又要出言,叶欢却摆摆手道:“兹事体大,欢需亲往,五军将士经验丰富,可随我去,兖州战局,交给翼德。”
说完又对帐外喊道:“传令,一个时辰之后,五军随我出击。”
此时方才转身面对诸葛亮:“孔明,我知你心意,但身在战阵,不可分心。程仲德此法,就是针对叶某,某却不得不去。”
说到这里,叶欢的面色稍稍轻松了一些:“此事之中,叶某去,比任何人都合适,你放心,会有损失,但绝不会饿殍遍地。”
听了叶欢之言,诸葛亮的神情也轻松了一些,主公的语气之中,带着天生的信心。天灾也好,人祸也罢,主公定可对之。
“诺!亮当谨记主公之言,绝不分心,全力相助张将军。”想着,他身躯挺立,行了军礼,印象之中,主公是确有其能的。
方才三人言谈之时,张郃一直在思索,对叶欢的情绪和举动,他毫不惊讶。主从多年,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公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战场还是权谋,哪怕天灾,他不信有人可以打到叶欢。
因此,隽乂的思路,还是集中在战场上,一番思索之后,此时方道:“主公,程仲德此毒计,定是预设,时机之处,颇堪玩味。”
闻听此言,叶欢点点头,看了诸葛亮一眼,才示意张郃继续。
看着主公投来的目光,诸葛亮心中一动,不禁有些惭愧。恰如叶欢方才之言,凡事不可分心,张将军想到的,他也应该……
“主公,等麯义与张燕二将军南下之时选择动手,一是怕我军戒备森严,第二吗,可能他也无意对付我军的两支主力……”
“或者说,他想,但观及过往,曹军并没有力量,做到这一点。”
张郃继续侃侃而言,叶欢张飞诸葛亮听得皆很是认真,不时颔首。
“隽乂,你这个思路很好,元伟云渺在时,程仲德想动手没那么容易。是以才挑选在广陵激战之刻,是预设,却并非如他所愿。”
“却并非让他所愿?”张郃听了,面上重新露出思考的神情。
那便张飞双眉一扬就要出言,却被叶欢眼神阻止,他立刻会意。
一旁诸葛亮道:“主公,言中之意莫非是,原本程仲德行此计,是要在曹军快要拿下广陵之时,则我军先登黑山,定被调动。”
“如今战况有变,战果与程仲德预想的截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