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闻言亦是微微颔首,对自己的爱将,他当然了解。
“兴霸,此战之处,多还在军师的运筹帷幄,知人善用。汉中那样的仗,胡风未必打得出来,广陵之处,邱泽一样……”
“且主公提前布局,白耳丹阳,虽欠缺实战经验,却不失为我军劲旅。如此看来,曹军在前期有些被疯子镇住了。”
高顺一旦说起战局,那种认真细腻之处,甘宁也会被吸引。听高将军分析战局,总会有最完善的细节,独特的视角。
“兴霸,换了你我,对上白耳丹阳这样的新军,上来就必须毫无保留,全力以赴,对上胡疯子,曹洪的第一个失误,是谨慎!”
“与大将而言,其实也算不上失误,但任何战局,按主公之言,都必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他的谨慎,让新军打出了自信。”
甘宁闻言重重颔首:“高将军说的是,白耳丹阳训练精良,且有良将,信心一旦打出来,实力提升极大,亦是胡风之功。”
说着歉然一笑:“将军抬举末将了,宁也可能会与曹洪一般。”
高顺却坚定的摇摇头:“兴霸,你不会,现在想起来,也许会这么觉得,但真正临战,你一定会有正确选择,如同大河之侧。”
见甘宁还要出言,高顺摆摆手:“我军之情,与曹军不同,各军主将,皆有担当大局之心,各部勠力同心,就算错也威力非凡。”
“将军说的有理,只是不身临其境,宁终究不敢妄言!”
“好,兴霸如此,足见将才。”高顺点点头,面上神情更加认真。
“主公亲出,这一战,很可能定鼎天下。你我身为大将,真的要在战略上学广陵之处的曹仁,不失误,我军就赢定了!”
说到最后,高顺之言掷地有声,一众战将参谋,包括甘宁在内,都是神情振奋。定鼎天下之一战,谁不希望参与其中?
“但战略上的谨慎,以我军的实力,不该体现在战术上。兴霸你看,张郃将军攻击濮阳,便很得其中三味……”
甘宁抱臂目视沙盘,想了想点指其中道:“兖州之战,军师定下稳攻战略,张将军用兵谨慎,但攻城之处,却不乏奇招。”
“对,顺说的就是这个,张隽乂将才无碍,当不在你我之下,而攻击濮阳,他又是最适合的一个,此方见军师功力。”
说着看了一眼甘宁身后的周到,笑道:“兴霸,我让四军助你,也有效法军师之心,周到,应该是最适合配合蛟龙军的。”
“高将军之言,宁深信之。”甘宁说着看向周到,却是一愣。
原来四军统领此刻居然低着头,开始玩弄自己的衣角,再看一众参谋战将,但凡是陷阵的,对此都是安之若素。
“周郎将,确有过人之处。”甘宁补了一句。
高顺则狠狠剜了周到一眼,小声道:“丢人的玩意儿!”
看似责骂,但这一句出口,让甘宁更加确信高顺之言。身为统领都有自己的性格,相比胡风邱泽,这周到让他更加期待。
“兴霸,之前有言,曹洪在战役初期有失误,立刻被胡风抓住加以利用。让两支新军获得实战机会,迅速进入状态。”
“在顺眼中,曹洪不是想不到,而是对我军长期作战的惯性所致。他的失误,你我也有可能犯,惯性,有时候是大害。”
甘宁听了,眼神也变得肃然,他听得懂高顺之言。当一支军队习惯了胜利,习惯了击溃对手,很多弱点,是会被隐藏的。
“是以顺敬佩典韦将军……”提到典韦,高顺连连颔首:“当年为新九军统领之时,典将军设置反派一角,与我军有大益。”
“兴霸,你我要想不犯曹军的失误……”高顺说着一指参谋们:“他们才是关键,还有便是反派,该逼的时候,一定要逼。”
“尔等听好了,越是大战,越要大胆!萧荣将军当年说太阳太大,那不是笑话,是典韦将军高明之处,人不逼,是不行的。”
迎着将军的目光,参谋们尽皆肃立,甘宁随之。对,那不是笑话,是典韦对反派和参谋们的压力,你就是要给我找出弱点。
只要你敢说,不论多么荒谬,多么离经叛道,我自己会判断,但你不敢说,我就少了参考的依据,有可能会影响战局。
那是汉中之时,典韦亲口跟他说的,当时甘宁就觉获益匪浅。今日在洛阳,高顺也是如此,二位大将的心胸,可见一斑。
强大的参谋团,能有今日的威力,典高二将,亦有极大贡献。
“高将军,有此时之言,想必周郎将。”甘宁忽然灵机一动。
“对,别人,顺是怕他不说,他嘛,我都有点烦他。今后兴霸若是也烦,倒简单,堵上他的嘴,让他写给你看。”高顺接道。
甘宁听了,眼光扫了过去,周到周郎将则又在玩弄自己衣角了。
“高将军放心,宁听将军的,堵人嘴这种事,我是行家里手。”
闻听此言,高顺莞尔,参谋见之,亦有笑容。蛟龙军统领甘宁,紫鲛断浪刀神威赫赫,但在之前,他却是公道大王!
将军对之,是有极高评价的,只有得百姓之心,才能有如此称谓。
“之前说起张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