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守城战,让丹阳军诸将,看清了麾下守城的威力。
最合适的人,做最合适的事情。这句话亦可以理解为,用最合适的兵力,与攻守之间,守卫丁武,眼下看来,一万士卒足矣。
以县城的规模,再多的兵力,并不能在守城战之中发挥威力。他们只能用于储备或是轮换,倘若别的战场更加需要?
车胄和众将这样的想法,放在从前的守城战之中,几乎是不可想像的。城防争夺,最难,却也最简单,战术极为明晰。
丁武守城,丹阳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没有人会怀疑,丹阳军能守住城池。但城下周围十里,皆是敌军,想要出城?
绝不容易,也可说,几乎不可想像。但胡风将军有了此言,却能令众将心中升起希望,将军绝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么,胡风将军真的有把握吗?答案是,有,也不会超过五成。尤其是眼下的局势,他不会冒险,稳守待变,乃是上策。
不过众将的表现是令他满意的,代表自己在军中绝对权威的树立。就似叶欢一般,将军说明天太阳不会出来,定边军都会信。
听上去有点可笑,但对主将而言,士卒的心态,只会对战局有利。
暂时不会做,不代表一直不会做,战局总有改变的那一天。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将者必为,且与麾下探讨,能更增其信心。
结果?也不出胡风所料,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集思广益之下,当真找到了不少从坐守丁武,突围出去的办法。
从车胄到众将,都是各抒己见,毫无保留。战局探讨之时,他们对城头之处的喊杀声置若罔闻,那是绝对信心的体现。
胡风很乐意看到这一幕,在他心中,三日的丁武守城不但能重挫敌军士气。更关键的是,丹阳精兵此刻,彻底捏合成型了。
初来广陵之时,如果将丹阳军的实力看做八十分,现在则至少有九十分。全军上下的士气,军官们的创造性,甚至可以满分。
“车将军……”胡风说着,稍稍犹豫了一下。
“诺!”后者则是身躯挺立,眼中全是期待之色。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方才各位集思广益,对胡某用兵,大有裨益。眼下,则是借稳正之势,训练之时,将军可敢当之?”
“有何不敢,将军下令,胄与所部士卒,当视死如归。”从胡风的犹豫之中,车胄也察觉到了一些,当下慨然道。
“车将军,也没有那么严重,胡某的意思,是先行试探一番,看看曹豹与曹洪的反应如何。由此,亦可一窥敌军的兵力。”
“但城下,有吕布的飞獠雄骑,若是不安排妥当,被其奔袭突击的话,我军会有危险。”胡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
“将军,丁武往东,乃是秋山,距离城池不过十里,其间之地,也未必利于骑军奔袭……”车胄说着微微一顿。
“除非是臧空将军的九曲,不过这几日,末将也注意过敌军的兵力配置,东城之处,始终空旷,是为围三缺一之法。”
胡风颔首,却不说话,车胄见状续道:“胄观将军用兵,东城并未明处设防,亦有针锋相对之意,看来二曹也有忌惮之处。”
“我军有千里镜之利,十里路程,一览无余。倘若吕布的飞獠雄骑埋伏此间,我军定可提前发现,胄若出城,必然急行。”
“按两军速度,飞獠雄骑也未必追得上我?将军若是让胄出城,莫非是想查秋山之处的,敌军虚实?”车胄说着眉头一扬。
“车将军,是否想说,秋山之处,不利敌军伏兵?”看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胡风问道。
“将军,近年来,两军在广陵之处,除了日常训练之外,广陵周边地形,末将不敢言了然于胸,却也大致熟悉,正是如此。”
“车将军,各位,当年袁术大军第一次讨伐徐州,关羽率军将之大破,其时除关云长将才之外,还有一军乃是关键。”
胡风抚须一笑,接着却说起了之前战事,众将闻言,心中一动。
“将军,言中之人,莫非是淮南的刘辟、龚都?”当日徐州之战,车胄已经在广陵军中任职,对此战,他是极为关注的。
第一次进攻徐州,袁术并未动广陵分毫,却又怎能不防?
“车将军果然知敌,既然知晓刘辟龚都之名,可知此二人,又所长何处?”胡风笑着颔首,再问。
“二人所长何处?”车胄微微沉吟,抱拳道:“将军,军情之中,此二人将才,只算是中规中矩,却不能与关羽相比?”
“不过将军在此时提及,想来必有过人之处,还请将军明言。”
胡风点点头:“胡某来前,将军曾与我说过,刘辟龚都虽是当年黄巾余将,却不可小视,尤其二人都占山为王……”
听胡将军口中提到将军,车胄与众人皆是肃立,再听他言及占山之事,前者两道浓眉一轩,若有所悟。
“据大河所报,此二人投入刘备麾下之后,为之练出一队人马,号称“无当飞军”,却是颇为隐秘。”胡风续道。
“无当飞军?将军,主公言及二人有能,刘备又加以隐藏,莫非此队士卒精与山野之战,胡将军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