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着干柴的樵夫,也不知道是眼神不好,还是没有看到陈国栋身后的宁海军士兵,他居然接过话茬道:“张家村这么繁华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张家出了能人……”
也不管陈国栋爱听不爱听,这名樵夫,絮絮叨叨,讲诉了张家村的光辉历史。
原来早在张梦鲤担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时任工部侍郎李仕林是他的好友,在有一次规化疏通清水河,使其成为联通大沽河水系的沟渠。原本大清河不经过张家庄,但是因为张梦鲤的关系,他就私自改变了清水河的流向。
这条清水河既方便了张家村田地的灌溉,更因为清水河可以运输物资,渐渐成了为莱阳到登州的必经之路。张氏趁机兴建草市集,随着多年经营,张家村这才远比莱阳县城更加繁荣。
程石有些不解:“这人有病吧?”
“不,他没病,但是,与张家绝对有仇,他不瞎,看出我们是一支军队,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来到双山张家村外,能干什么?”
“他倒是聪明!”
“是啊,他告诉我们,张氏累世积攒的财富可以够咱们花十辈子!”
陈国栋望着身后:“你们听到了吗?张家的钱,够你们花十辈子”
“听到了!”
“杀!”
陈国栋双手各持一柄刀,冲向张家村。
“铛铛……”
在陈国栋冲向张家村的时候,一队乡勇也发现了陈国栋等人,他们敲响锣,大喊道:“敌袭。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一队一队的乡勇不慌不忙,他们拿着弓箭,持着刀枪,他们手上的家伙,可比当初登州卫左千户所的装备好多了,除了没有披甲,光盾牌手就足足二百多手。
如果一般土匪来到张家村,还真占不到便宜,他们这支乡勇,足足有四五百人,而且装备精良,其中还有二三十名重装甲士。
在这个时代,重装甲士那简直就是坦克,站在那里不动,让你砍,你都砍不动。
宁海军士兵一边前进,一边整理队形。
宁海军可不是普通的土匪,这是程世杰用重金打造的一支军队,每个人按照市面上的装备价值,宁海军士兵是人手一具弩机,除了迅雷铳手之外。
五两银子。
每人一柄狗腿刀,按照破铁片刀还值八九两银子来说,这柄狗腿刀至少值十两银子,当然,事实上的成本不到二两银子。
再加上他们的头盔,铠甲、身上的棉衣、脚上的棉鞋,从头到脚,光装备就得三四十两银子,放下此时的整个大明,恐怕比关宁军还要富上三分。
“列阵,攒射!”
随着宁海军士兵列阵完毕,正在行军状态的弩射手们开始脚蹬上弦。
“射!”
“噔噔噔噔噔……”
随着弩机发射的金属颤音震颤着所有人的心弦,二百多支一尺八寸长的弩箭暴射而出,这些弩箭的箭镞都是三棱型。
像从前这种三棱箭镞需要工匠一锤子一锤子敲打出来,现在不用了,一版模具,足足一百二十八只,倒水钢水,经过简单热处理,直接齐活,至于弩箭箭镞上飞边和毛刺,这样更能增加杀伤力。
由于这些乡勇的盾牌手顶在了前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弩箭,射杀效果并不太好,至少乡勇丙百多面盾,马上就像长满了的野草。
不过,没有被盾牌保护的乡勇可就惨了,他们被射倒在地上,仿佛被镰刀割倒的麦子一样。
那些中箭的乡勇鲜血飘溅,惨叫连连。
第一排的宁海军弩手根本就不管射击效果,他们射完一箭,马上让开位置,开始装备再次上弦。
几乎与此同时,第二排的宁海军士兵上前一步,端着弩机就是射击。
“朵朵……”
那些举着盾牌的乡勇,偏偏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
“这是哪里来的土匪,这么厉害?”
乡勇头目应该也是有能力的,马上就意识到,不能这样挨打,只是宁海军的驽箭连绵不绝,第二排射空,接着就是第三排。等第三排射完,第一排又重新装好了弩射。
一轮二百多只驽射,一轮接着一轮。
乡勇的弓箭手倒是想还击,首先弓箭不如弩箭射程,其次是他们没有机会,他们甚至来不及射出一支箭,更来不及施展自己过人的武艺,便被射成了刺猬!
“冲上去,跟他们近战,要不然,咱们全部得完蛋!”
乡勇的首领,下乡勇们下达命令。
只是非常可惜,张家庄的乡勇,都是张家的佃户组成,他们虽然也有饷银可以拿,而且还不低,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比宁海军将士更高。
然而问题是,宁海军将士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他们知道程世杰说一不二,说给他们一百亩地抚恤标准,那就是一百亩地,抚恤金二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两银子,不少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