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谛听?” 陆吾神情错愕,天神与酆城积怨已久,而且她们是站人族这边的,眼下罗烈落难,她痛打落水狗再正常不过。 谛听… 据她所知,谛听所在的雷音寺和罗烈所在的酆都城相隔甚远,历来秋毫无犯,也没听说两者间有何私人恩怨。 他这样做,图什么? 很快。 谛听给出答案,只见他掌心翻转,一枚令符现:“奉我佛如来之命,接金蝉回寺,如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借佛门的名号现身,便能够避免打草惊蛇,毕竟他曾当着灵山诸佛的面,许诺为余莲护道三百年,以赎前愆。 这不算什么秘密,不怕外人知晓。 “阁下,还不交人?” 被两道同阶气机锁定的罗烈,只觉又恼又怒,憋屈无比:想他堂堂酆都城主,统御万鬼,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再者。 是他不想交人吗?他也在找人啊! “不是孤王不肯交,那金蝉…不见了。” 内心愤慨万分,奈何形势比人强,罗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以尽量平静的口吻,瓮声解释: “方才孤王以领域困住金蝉,正欲将之炼化入药,却被一神秘修士突然截胡,如今孤王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有苦难言。 陆吾竟从罗烈的语气中听出几分委屈,难以想象,这种弱者才会生出的情绪,有朝一日居然会呈现在他身上。 于是。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又往火上浇了桶油:“和尚,他忽悠你呢,正所谓鬼话连篇,这帮鬼物最擅长撒谎了。” 拙劣的挑拨离间。 谛听瞥了她一眼,并未戳破,反而顺水推舟,接道: “这贫僧不管。” “见不到金蝉,贫僧回去便无法交差,若佛祖问责下来,锅总不能叫贫僧自己背吧?要么交人,要么…死!” 前有谛听咄咄逼人,后有陆吾幸灾乐祸,罗烈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一身森然鬼气逐渐凝如实质,终于爆发! “杀了他们!” 既然解释不通,索性先下手为强,得令,一众鬼王毫不犹豫的一拥而上,他们都是罗烈最坚定不移的拥护者。 只因他们清楚。 罗烈之所以能在酆都城主的宝座上坐的稳如泰山,究其根本,并不是他自身实力多硬,或身怀某项过人之处。 大家皆为斩凡,论手段论战力,谁又比谁差哪了?匿于幕后扶持罗烈的罗酆山,那才是弹指遮天的庞然大物。 当然。 卖命归卖命,鬼王们不蠢,自然晓得该找谁做对手。 谛听。 灵山高层之一,背靠雷音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陆吾。 老对手了,几乎称得上势不两立,斩了她绝对大功一件,就算不杀,日后被她抓住机会,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陆吾鏖战七鬼王,四面楚歌,腹背受敌,陷入困境。 倒是枯骨鬼王不走寻常路,短暂权衡后,他的竖瞳中闪过一缕精芒,接着,径直杀向谛听,边交手,边传音: “老和尚。” “本王不管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但本王可以配合你把戏唱下去,只要你替本王…做掉喑火那个该死的蠢货!” “成交。” 谛听不假思索便欣然应允,并制定出了周密的斩首计划:“一会儿王爷听贫僧指令,卖贫僧个破绽,然后…” 话音未落,又生异变。 “叮铃!” 一道清脆悠扬的铃音,突兀回荡在荒山野岭,窸窸窣窣的步履,惊飞林间黑鸦,冥冥虚空,诡异薄雾弥散开。 黑影攒动,白幡飘摇。 腐烂的纸钱漫天纷扬,伴黄土的异香,三三两两透着阴寒气息的红皮灯笼,在渺无人烟的羊肠小径起起伏伏。 “嘎吱,嘎吱。” 像是朽木不断被碾动,一支阵仗穿过薄雾,八力士抬着一驾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的花轿,映入众人眼帘。 “无常使…逃!” 陆吾与谛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大喝。 那位无论何时都不失王者威仪的酆都城主,此时此刻竟与一头丧家犬无异,面白如煞,惊慌失措,夺路而逃。 其余鬼王亦不再兼顾陆吾,紧随其后,作鸟兽散。 “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不掺杂丝毫情感的宣判传出花轿,隔着半透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常使从不与人交流?(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