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舍的话,就叫修吧!”
真修彻底愣住了,鎏金色的双眸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丸子头青年。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略带颓丧的气息,但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温和,好像过往的经历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阴霾。
……真是的,原来,被看出来了啊!
名字暂且敲定,就叫修。
五条悟兴高采烈的让人去办,而以五条家的权势地位,身份证明很快就被送到了五条家在东京的分宅。
不过在看到身份证明上写着‘五条修’的时候,真修再也忍不住揍一顿五条悟的冲动和他在雅致的院子里打了起来,不留手的那种,当天就毁了五条家半个宅邸。
倚靠在廊柱上的夏油杰无奈的摇摇头,心累的叹了口气。
闹也闹过了,气也出过了,两个下手没分寸的终于停手。
三人排排坐在露台之上,一起看着被毁的乱七八糟的庭院。
“放心放心,你是以老子弟弟的身份被冠以五条之名的。”五条悟伸手柔了一把同款银发,不过比起自己过硬的发质,显然手下的触感要柔软的多。
真修憋着嘴,神色郁郁。
其实五条悟默默做的那些他都清楚。
知道他变小还别扭不愿意回去、几乎可以称得上无家可归后特意交代了五条家的长老带他回五条宅。
虽然嘴上说让他叫爸爸这种话,但行动上却十分有分寸的冠以‘五条悟弟弟’的身份。
再到知道他不安,放开手脚任由他毁了半个五条宅……
虽然对方嘴贱又不着调,但方方面面的小细节都能看得出五条悟的细心。
以往在真修的眼里,对方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大少爷,仗着自己咒术最强心直口快丝毫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但真的去细心发掘的话,会发现悟的细心与周到。
算了,原谅他了。
他叹了口气,一把将头顶作乱的手拽下来,撇过视线别扭的说:“别揉了,发型都乱了。”
五条悟笑嘻嘻的收回手,下一秒就问了一个让他十分火大的问题:“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指着他,笑嘻嘻的说:“说起来,你现在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小学吧!不,不对,应该是上幼稚园才对,要不要爸爸给你找一家不错的幼稚园啊?啊对对,到时候爸爸还可以接你上下学!”说着,某个刚刚得到原谅不自知的家伙兴冲冲的举起手机晃了晃,一副‘只要说一声就能马上实施’的表情。
真修:……
轻易就原谅他的我,就是个傻子吧!
……
【你真的不考虑去见一见他?】
【……我想,他大概更希望你在他身边。】
夜晚,站在某栋大厦天台边缘的高挑身影一边看着远处灯光渲染的绚烂都市,一边与电话那边的人交谈。
都市绚烂灯光外的夜色是暗淡的浓稠,天台的寒风扬起针织帽下的一缕额发,单手插兜的男人墨绿色的瞳孔在漆黑的夜色下闪烁坚定的流光,低沉磁性的嗓音合着风声飘散,轻缓中是说不出的疲惫:“不了,知道他还好好的就足够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两秒,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赤井,你该知道,他现在需要你。】
严厉的声音让赤井秀一顿在原地,他视线下撇,一向冷静沉着的墨绿色双眸中难得显示几分脆弱,脚下宽阔街道上流动如光带的车流映入眼底,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脆弱消散清冷一片,想到那些不得不完成的事,他叹了口气薄唇轻启:“……我有不得不离开他的理由。”
笃定的,坚定的,冷静的,不容置疑的……粘腻的黑暗包裹着他,这一刻的他仿佛要与黑暗融于一体,让人捉摸不透。
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在黑衣组织卧底的时候,冷酷理智,每一个决定都不容质疑,强大又坚定,却唯独缺少了几分温情。
电话那边的人这次沉默了良久,就在赤井秀一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对方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明白了。不过……】
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以同样不容反驳的态度再次响起:【别让他伤心!】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显而易见的不满。
赤井秀一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忽然苦笑一声。
喃喃般的自语随风飘散:“不让他伤心吗?唯独这次,恐怕不行……”
……
有了新的身份证明,隔天他就让柳德米拉和新契约的【黑熊】成员帮他置办新手机新住房和新车。
虽然被冠以五条之名,但总不能一直在五条悟这里混吃混喝吧?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顺带一提,冲动之下被毁坏的宅子真修也在隔天找到了施工队重新翻修,因为系统的钱无法取用,所以这些钱还是坂本衡让柳德米拉捎带过来的。
那个时候五条悟还笑他,既然都决定不回去了,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