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有些无趣,终于听得外头的人通传:“武宁王到。” 武宁王来了!司马珊当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来人,只见一袭玄色衣袍缓步而来,气度不凡。司马珊有些惊喜,抬眸望去,看见了那位传闻中的武宁王的真面目。 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五官俊朗,比他们北齐人要俊秀些。但的确当得起风流倜傥四个字。 司马珊微垂眸,眸中露出些笑意。 她再抬头时,被武宁王身侧的女子吸引去目光。那女子与自己一样,亦是一身红衣,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不止司马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女子看去,皆是一副被惊艳的模样。司马珊有些不高兴,她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哼,不过是因为她蒙着面纱,若是她摘下面纱,那些人定然会被她惊艳到的。如此想着,司马珊状似不经意地摘下脸上的面纱,微仰头捧起酒盏,露出自己好看的脖领与下颌。 但并没有人看她,因为谢慈与谢无度渐渐走近了。 众人得以更近距离地欣赏她的美貌,皆是惊叹之声。 司马珊撇嘴,更不高兴了。 因为谢慈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确很美,但……她还是不认为自己能输给她,顶多也就是她们二人平分秋色。 司马珊紧紧盯着谢慈看,目光不善,谢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瞥了她一眼。谢慈那日已经见过这位北齐六公主,自然认得她,见她恨恨盯着自己,便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司马珊瞪大眼,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她么?司马珊拿起旁边的筷子,将筷子都折弯了些。 司马卓被她这一眼看得骨头都酥了,他可以确定,这位女子就是他要找的那人。 美,实在是美极了。 谢慈与谢无度二人向弘景帝见过礼,便回到座位上坐下,司马珊盯着他们二人,见谢无度偏头与那女子说话,举止亲昵,心中的恼恨添了几分。不是说,这武宁王并未曾娶妻,身旁连个亲近的女子都没有么? 她问自己身旁伺候的大燕宫婢:“武宁王身旁的女子是谁?” 宫婢答道:“回六公主,是王爷的义妹。” 原来是妹妹,司马珊又放下心来。不过对谢慈的嫉妒未减,她又问宫婢:“她叫什么名字?” “回六公主,谢姑娘单名一个慈字。” “谢慈?”司马珊终于将这人与那天听见的议论串到一处,原来她便是那些大燕百姓眼中的谢慈。 待到人都来齐后,接风宴正式开始。司马珊与司马卓各怀心思,盯着那一对兄妹看,大燕皇帝说了什么,他们全然没注意听。 宴桌之下,谢慈的手被谢无度牵住,以衣袖遮挡。为怕旁人瞧出什么,谢慈只好做出偏头与谢无度说话之状,如此一来,便能靠近些。 “你放开。”谢慈目光扫视一圈,心突突地跳。 谢无度哄她:“又没人看见。”他一面漫不经心说着,一面轻捏着她小指。 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似乎没人注意他们的小动作。但……这么多人的场合,倘若被发现,那定然是所有人都会知道。 谢慈咬唇,心始终像浮在水面上。 忽地,她发觉一道目光投来。谢慈抬眸,与司马珊视线正对上。 司马珊的眼神始终盯着谢无度不放,简直都像在看碗里的鱼,比那些女子还要过分百倍。谢慈嗔怒,与他咬耳密谈:“那北齐六公主一直在瞧你。” 谢无度凤眸微弯,似乎有些喜意。 谢慈恼怒之意更甚,在手心里掐了一把谢无度的手心。 谢无度道:“她瞧我,阿慈可是吃味了?” 谢慈当即否认:“我才没有。” 她道:“只是方才她看我的目光不善,我不喜欢她罢了。”谢慈别过头去,又觑了眼司马珊。 那日还能说隔得远,她舟车劳顿,状态不好,可今日她已经休整过,也近距离看过,谢慈觉得,这北齐六公主的的确确没有她漂亮。 司马珊盯着谢无度看了许久,发觉他当真是各个角度都俊美无俦,心中更喜。 她忽然站起身来,与弘景帝道要给弘景帝跳支舞,弘景帝并未拒绝。舞姬退下去,司马珊跟着乐声翩翩起舞,只是跳着跳着,司马珊便从正中间跳到了谢无度跟前。 明眼人这下子都瞧出了司马珊的意图,司马珊也并不觉得羞耻,她们北齐女子一向是喜欢便是大胆追求,不在乎旁人怎么看。 司马珊一道舞姿收尾,而后叼着酒盏翩然停在谢无度跟前,她停下动作,媚眼如丝看向眼前人。这样近的距离,司马珊看得更为清楚,这真是个英俊无比的男人。 谢慈早在司马珊靠近之时,便将谢无度牵着的手抽出来。她眼睁睁看着司马珊将自己嘴边的酒盏取下,伸手倒了杯酒,递给谢无度。 “这杯酒,敬你。”司马珊期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谢慈盯着她手中的酒,又盯着谢无度,而后别过头。那酒盏她都叼在嘴边,还用来敬酒,未免也太脏了些,北齐人真是不讲究……谢慈愤愤想。 如此气氛,不免有人起哄:“美人敬酒,武宁王可莫要推辞,驳了人家的面子。” “就是就是。” 就连弘景帝都发了话:“敛之啊,既然六公主如此主动,这酒你便喝了吧。” 谢慈微微撇嘴,而后听见身旁的人说:“六公主盛情,本不该推却,只是昨日臣忽感风寒,大夫说不能饮酒,实在抱歉。” 谢慈微沉的心又被水流浮起。 司马珊想说,屈屈风寒而已,喝一杯酒又能如何?他定然是嫌弃自己,不愿喝这杯酒。可话还未出声,弘景帝已经转移了话题。 弘景帝毕竟疼爱谢无度,想到他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