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些别的画面。 她微仰着头,贝齿咬着下唇,忍不住地飘出一些声音,表示着她的愉悦。而给予她这些愉悦的,是他。 谢无度微微抬手,摊平掌心,而后微微蜷曲,仿佛回忆起那种微微黏腻的感觉。 他的手心,他的下摆,都沾上她的味道。 不该想,但忍不住想。 谢无度叹一声,起身离开她的房间。庭中的天空沉沉晦暗,缺月隐没在云层之中,星子亦稀疏。 谢无度收回视线,决定去看看那两个腌臜玩意儿。 地牢之中,萧羽风与曹瑞挨着靠在一起睡着,他们都被封住了嘴,不能说话。早先还能用眼神互相埋怨,待得久了,地牢的寒气和阴暗都扛不住,便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冷风一吹,睡梦中也要忍不住打个哆嗦。 青阑用手中火把点燃了地牢走廊里的灯,骤然明亮几个度。谢无度看向萧羽风与曹瑞二人,嘴角一抹冷笑,猛踹了牢门一脚。 牢门上的锁链叮铃啷当地响起来,吵醒了他们俩的安眠。 萧羽风还懵着,看向门口,见是谢无度,眸色一番变换。他不知道谢无度到底要拿自己怎么样,他本来有底气,但被关了这么久,开始变得没有底气。 他今晚没回宫,想必母后很快会觉得不对劲,然后派人来救他吧? 谢无度嗤笑一声,看着他那副怂样,他怎么敢动自己的人? “二皇子今日说,不久之后你就是太子,而我是臣子,对你不敬,没什么好果子吃。”他语速慢吞吞的,明明每个字都说得温吞,不知为何,却听得萧羽风后背发凉。 他想狡辩,可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唧唧两声。 谢无度又道:“可二皇子似乎忘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曾试图拉拢我,要我为二皇子美言几句。” 许皇后倒还看得清局势,可惜生的儿子是个蠢货。 萧羽风有些激动,他想说,他已经知道错了,请谢无度放他一马。 谢无度听听着他的呜呜声,又道:“原本我是想为二皇子美言几句的,但现在……” 他别过眼,把玩着手中的玉戒,现在他只想宰了他。 谢无度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萧羽风看着谢无度离开的背影,这下再冷也睡不着了。 - 谢慈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无双阁。 她揉了揉眉心,胳膊撑着自己坐起身来,脑子还有些迟钝。 “兰时。”她低声唤。 兰时很快进来,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送到谢慈嘴边,谢慈润了润唇与嗓,还觉得周身有些酸软无力。记忆慢慢回潮,谢慈下床的动作一顿,又颓然跌坐在床边。 兰时看她脸色不好,忙问:“小姐可是哪儿不舒服?可要请大夫?竹时,你快去请王爷来。” 竹时得令,往门口走,被谢慈叫住:“等等!回来!” 谢慈呼吸一滞,那些画面涌入她脑子里。她脸色一白。 竹时急匆匆停住,不敢再动,可门口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熟悉的嗓音:“阿慈可醒了?” 谢慈抬眸,遥遥与谢无度四目相对。 她脑子里还乱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无度已然走近,圆头锦靴停在她跟前,问她:“阿慈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慈抿唇,摇头,没看谢无度眼睛。 谢无度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与从前一样,与她说话。兰时要伺候她梳头,被谢无度赶到一边,他拿过梳子,一手搂着她长发,一手梳发。 就像小的时候,他也会为她梳头发。 小时候……他是她的兄长……他们怎么能如此? 她抬眸,在铜镜之中与他四目相对。 谢慈丹唇抿成一条线,思忖着如何开口。 她很不高兴。 谢无度垂眸,先一步解释:“我为你寻了解药,只是……大夫说,那药药性太烈,纵然有解药,也要你再散两次火气。” 谢慈沉默不语,半晌,道:“难道我会死吗?”压抑着不悦。 谢无度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幼时我抱你,你还曾尿在我身上。我们之间的感情,又何须在意这些?” 谢慈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眸之间有隐约要发作的怒气。他叹气,露出些可怜的姿态:“阿慈,我只是不忍你受罪。” 谢慈一口气卡在喉口,又慢慢消散,她回过身,道:“小时候与如今,怎么可能一样?” 她伸手从妆奁匣里摸到一只玫瑰簪子,拿过来把玩,声音也小了些:“难道小时候我能尿在你身上,现在也能吗?” 谢无度思忖道:“若你想,也不是不行。” 谢慈愠怒又上眉宇,气得笑了,回头骂他:“谢无度!你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