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爽快的就答应了。晚上回来和老林家人也提了一嘴。
老林家的人知道她这车卖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家里好不容易有一辆自行车呢,竟然就要卖了。但是能咋办,本来也不是家里的。安安的便宜更别想着占了。
孙银花道,“也好,等你去了首都能拿着这笔钱买新车了。”
林安安道,“干啥拿这个钱买?我爸肯定要拿钱给我买一辆更好的。不止车,我还要买手表呢。”
她之前十几年的亏欠比起来,这算啥?钱到了她手里,是不可能再拿出来的。
听到林安安这豪言壮语,老林家人一脸无语。
然后竟然有点儿同情林常胜了。遇着这么个会败家的,他手头那点儿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在等待去放寒假的日子里,林安安投稿的第二篇文章也顺利的上了报纸了。
这第二篇自然也是军属,只不过军属角色也丰富了。之前主要是以孩子的角度来写,以艰辛为主。
这一篇则加了母亲和妻子这样的角色进去。
比如母亲对远方儿子的思念,妻子独自支撑家庭的艰辛,对丈夫的牵挂。还有共同对这个远方的亲人的担心。比如雷雨夜里听到打雷,都会以为听到边境打炮的声音。整夜无法安睡。
从各个角度来写军属。
林安安的想法是,写文章首先不能千篇一律,特别是这种系列文章。第二点就是不能一直体现苦难,也得加一些暖心的情节。
所以虽然不如第一篇带动人的情绪,但是第二篇文章的默默真情也是十分打动人的。
这也让一些看报纸的人松了口气。觉得这样挺好的。要真是和上次一样,就觉得这个心总是提起来了。
林常胜自然又是一番惊喜。
没想到闺女又上报纸了。
他高兴完,就安排小李,“手续都办好了?回头拍电报问问来的日子。得让人去车站接。”
小李道,“拍了电报回去,还没回信。我待会再去拍一封去问。”
“嗯,这事儿交给你了。年底忙,我怕是顾不上。”林常胜倒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忙起来,那就容易忘事儿。
这事儿有人操心,林常胜就不用多费心了。就等着孩子进城了。
然后也挺恍惚,原来把孩子接进城里,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啊。以前怎么就老觉得不方便呢?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毕竟都过去了,孩子都要来了。多想也没用。哎,还是太忙了,没顾上啊。
林安安第二次上报纸的事儿,不止给她带来了更多的荣光,倒是也给老林家人又上了一道锁,让他们真的认为林安安是想上报纸就可以上报纸的。
确信她送他们送报纸的那些威胁都是真的。嘴里虽然没说啥,但是心里是越发服气了。
有了这个能耐,谁能招惹她?
老林家人已经在暗地里面猜测,安安这要是去了首都,只怕老二两口子都得被拿捏。
就安安这个六亲不认的样子,可不会对老二客气。
不过老二对安安倒是也大方的样子,要啥买啥,应该也不会受啥罪。
想到这一点,老林家的人心中倒是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仿佛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林安安去了首都干点啥的。
去首都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林安安倒是也能静心学习。
甭管在哪里上学,那都是要当学霸的。
林安安一向觉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而知识和能力才是她最可靠的依仗。
沉浸在学习中,这时间就感觉过得特别快。
又经历一次月考,就过了十二月,进入1964年1月。然后没多久,就开始期末联考。
天气太冷了,教室里到处漏风,写字的时候,手都难以拿住笔。
林安安也缩着脖子,穿着破旧的棉袄,用手捧着小暖炉写字。
对此,林安安再次庆幸自己决定早早去首都的决定。
真的太受罪了!
想到这样艰苦的生活,主人格过了十几年,林安安整个人重新斗志昂扬。
特别是天冷之后,她发现手脚发痒,以及开始出现冻疮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些年可不止营养不良,还留下了这些受苦的后遗症呢。
比如每年冬天冻坏了手脚,以至于后来每年只要天冷受冻,就容易出现这些冻疮。真是又疼又痒。这样的日子,一天都不能过了!搞事儿的心情重新出现了。这个冬天她不舒坦,首都那边的也别舒坦了!
终于考完试,离开学校前,林安安倒是特意去找了老师们告别。
她知道,自己以后应该很难再回到这里了。
黄老师听说她明天就要去坐火车了,倒是高兴,“去吧,等成绩出来了,我写信告诉你。以你的成绩应该肯定还是第一。上次月考发挥就很好。”
“老师,谢谢你们,以后我要是考上大学了,也给你们写信。”
“好,老师等着。以后我也能吹个牛,说我教出一个大学生了。”黄老师乐呵呵道。但是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个大学生和自己关系不大。纯粹就是人家脑子好。
和老师告别之后,林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