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捧着属于自己的许愿券, 那张许愿券却并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他依旧一个人站在无限城深处的房间之中。
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奇迹发生,想说对不起,他是骗他的, 他没有吃人,也没有伤害其他人, 被发现的那个男人就是唯一一个。
那样的落差让他的眼睛有些难受, 忍不住想要伸手揉一揉。
这是属于他的生日礼物。
而他本应该还有一份生日礼物的, 他还没有收到。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六郎也不确定当初阿皎给他留下的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他只知道, 阿皎曾经说过, 他的礼物被留在了产屋敷家,等他们从继国家离开, 见过了那个女人,回到鬼杀队那边就会将东西交给他了。
因为前一年的魔方, 他对那份礼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是, 即使如此, 那也是我的东西。”
六郎蹲在那里喃喃自语,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那是我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在几百年前袭击了产屋敷家,只有产屋敷雪纪父子幸存,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鬼杀队以及产屋敷家的位置了。
但是
六郎知道。
他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
“鸣女,打开无限城。”
“是, 无惨大人。”琵琶声响起,六郎的身影出现在了外面。
此时外面正是夜晚, 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天气, 六郎就在这样的夜色中进入了产屋敷家。
很安静。
如果是鬼舞辻无惨, 此时大约会将整个产屋敷家的人全部杀死,可六郎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也不觉得产屋敷家像小虫子一样冒犯了自己。
他只是来到了产屋敷家历代供奉先祖的地方,找到了确实放在这里的盒子而已。
一切就像他猜测得那样。
他要找的东西确实在这里。
产屋敷家很守诺。
带上陈旧的盒子,六郎再次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直到回到无限城,六郎才将盒子放下来。
鸣女看到无惨这么快就回来了,并没有什么疑问,只是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在了被他抱在怀里的盒子上。
又一个。
上一次,无惨大人也是这么带着那个魔方回来的。
魔方,这还是无惨大人跟她说的名字。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注意到鸣女的目光,六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点炫耀。
这是属于他的。
让鸣女离开后,六郎才打开盒子。
里面有两个瓶子。
经过岁月的雕琢,里面的液体却和六郎从前看到的一样。
六郎知道,阿皎经常会抽他的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那瓶浅黄色的液体他认得。
是毒。
做好了以后,六郎曾经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时耳朵上戴着日轮花耳饰的男人手中拿着瓶子,正在封口,扭头笑眯眯地看过来,一边说话一边摇晃手中的瓶子。
“是毒药哦,专门针对鬼的,鬼喝了的话,会被毒死的,非常可怕的那种毒药,不过这是甜味的,六郎要尝尝吗?”
那时候六郎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玩去了。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哦,对了,他当时想的是,继国缘一你真无聊。
现在,这瓶被那个家伙称作是毒药的东西,正作为他的生日礼物,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至于另一瓶浅绿色,偶尔还有一丝更加明显的绿意闪过的液体,六郎就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了。
“……继国缘一,真的是毒药吗?”
没有人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除了那个制造者,不会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甜的吗?”
嘀咕了一声,一头黑色卷发的男人皱眉,然后伸手将那瓶浅黄色的瓶子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
真的是毒药吗?
拥有鬼舞辻无惨所有的记忆,六郎自然也是怕死的。
万一真的是毒药呢?
可继国缘一说很甜诶。
他说是甜味的。
抱着瓶子坐在地上坐了一天,六郎知道,算算时间的话,外面的天应该又黑了。
“……真的甜吗?”
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手中的是毒药,他只是……只是担心,自己又被骗了,根本就不是甜味而已。
深吸一口气,六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开瓶子的封口,试探着嗅了嗅。
什么味道都没有。
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