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霁徇好多了,虽还是鼻头红红,但小嘴巴张开时,看喉咙眼已经不如之前那样红了。
这是嬿央逗着他张嘴时看到的,心里彻底放心。
霁徇张了好一会儿的嘴,嘴巴吧嗒合上,喊一声阿娘。
“嗯。”嬿央应道。
“还喝。”小手一指,指的是早上刚炖的梨水,他还挺喜欢吃。
本也是要给他喝的,嬿央让李嬷嬷继续喂。
喝完时,不一会儿,一碗药端过来,同来的还有韶书,弟弟最近生病,她跟着侯嬷嬷一起给弟弟看病。
当然,她只是跟在一边一起凑着瞧瞧,顺带,能蹭着摸个脉而已。
这时,小跑进来,身后跟着端药的丫鬟,“霁徇,我再给你看看脉!”
小霁徇被喊得在阿娘怀里探了脑袋,圆嘟嘟的瞧过去。
一眼,看到是韶书跑进来。
大眼睛弯了,小奶音唤道:“姐姐!”
“嗯!”韶书噔噔噔跑来,跑到跟前了,小手摸摸霁徇脑门,摸了摸,又踮脚让他啊,“啊,我看看你喉咙。”
霁徇熟门熟路,张了嘴巴。
韶书认真的探脑袋看,看完,小手拍拍奶娃娃厚实的衣裳,“好啦,我看完啦。”
“姐姐,好了吗?”霁徇十分配合的问,是个很受韶书喜欢的病人。
“好一些。”韶书比划一下,比划过,让丫鬟把药端过来,郑重其事,“喝了药就好很多!”
霁徇:“……”
赶紧往嬿央怀里躲。
“苦。”
又揪紧嬿央衣裳说:“不喝,阿娘。”
韶书:“不行啊。”不喝好不了。
嬿央笑着也把霁徇的小脸又扒出来,“再喝两天就好了,之后就不用再喝了。”
霁徇还是不乐意喝,这几天除了咳嗽,最让他难受的就是喝药了,好苦好苦。
圆嘟嘟藏起来,“阿娘,我不喝。”
嬿央能让他躲掉才怪了,最后还是一勺勺喂他喝下了。奶娃娃喝药,韶书就在一边看,看着看着,不由得吸一口凉气,又悄悄把下巴往暖和的毛围领里缩一缩,她一定不要生病,好苦好苦啊。
韶书悄悄皱了下眉,皱过,小手把兜里已经放了的一小颗糖拿出来。
待霁徇才喝完,她凑过去把糖放霁徇嘴里,“姐姐给你吃糖,不苦啊。”
霁徇张嘴含了。
韶书问:“不苦了是不是?”
霁徇嘴巴鼓鼓,点头。
韶书笑了,又道:“中午我还来给你摸脉!”
嬿央也笑了,伸手摸摸韶书小脑袋。霁徇生病这几日,韶书倒是跟着侯嬷嬷也跟会看病一样,忙前忙后。
摸了,又摸摸她小手,“冷不冷?”
“阿娘,我不冷。”韶书也摸摸自己的小手。
……
十一月月初,
霁徇的风寒已经彻底好了,这天,嬿央则听祁长晏带来一个消息。
“陛下这月赴障上冬狩,我们也随行一道。”
“我们也去?”
“嗯,陛下的口谕已经递过来了。”
“去几日。”
“约四日五日。”
四日五日,嬿央对于要不要把霁徇带去犹豫了。
“你说要不要带霁徇去?”所以她问了声祁长晏。
祁长晏说:“带吧,他已经会走路了,也让他锻炼锻炼。”
“可……”嬿央怕那边太冷了。
“冬狩猎场那边离这不远,也就两日的功夫,和这边差不多冷,而且那时已经是二十五了,霁徇也该适应这边的冬天了。”
“更何况,侯嬷嬷和胥临也跟去。”
嬿央:“那行。”
说了天子冬狩的事,接下来祁长晏就要开始忙了。正如他所说,冬狩猎场离这边不算远,所以冬狩前的安排,他也参与了,除了猎场专管之人这些日子要大力排查,邯辅郡作为天子极有可能临时的歇脚点,又是天子的必经之路,也得再三排查,确保天子安全。
所以这一阵直到陛下冬狩事罢回到皇宫,他都歇不下来。
嬿央甚至荀休时,有时都看他得去治所一趟。
终于,日子来到十一月二十三。
这天,天子抵达邯辅。
祁长晏躬身迎驾。
迎过驾,当天下午,天子不作歇整,下午继续起程前往冬狩行宫,嬿央这边也接到许冀消息,让她这时上马车,下午随着冬狩队伍一起往行宫去。
嬿央点头。
……
上了马车,嬿央到夜里才见到祁长晏。
之前他一直在天子那边的銮驾上陪同。
祁长晏进来时带了一股寒风,但好在马车里足够暖和,嬿央倒是没觉得冷。
只下意识看了看孩子们,见孩子们也没觉得冷,才说:“陛下那边忙完了?”
祁长晏点点头,顺带,把马车宽大的车门合上,挡住寒风。
“可坐累了?”
“那到没有。”马车里铺的舒服,又有暗里玄机能拼成一张小榻,坐倒是没坐累。
“就是孩子们觉得有点闷,想出去玩。”
祁长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