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惊讶,“祁二公子?”
自囔一句时,后来知道对方倒不是故意朝他这边来的,只是出去要往这边走而已。
祁长晏也的确不是因为什么缘由故意往这边来,他确实只是要回去罢了。
不过路过林成和嬿央时,还是停了一下,顺手打了个招呼,因为林成这个人他不讨厌,所以顺手的事未嫌麻烦。
林成则问:“您这是要回了?”
“嗯。”祁长晏点头。
又说:“你们在这是?”
林成:“我把弓落在了家里,家中妹妹给我送来。”
祁长晏颔首。
“那我便不打扰了。”颔一下首,祁长晏离开。
没多久,嬿央也顺着他刚刚走过的方向走,因为弓既然已经给哥哥了,马场这时也没法看,她自然选择回去。
出来时倒是看到祁长晏还在,他在与人说话,嬿央路过他们,走向自家马车。随后直到上马车那刻,她也没看过祁长晏。
倒是祁长晏这时看了看她。
其实在疾驰而过那会儿,也是看了她的,她样貌出色,那时简简单单被风随意吹着,脸上有种随性,却又极富美感的强烈,一眼让人印象深刻。
他身边的人这时问他,“长晏认识?”
“嗯,认识。”
“哪家的?”
“问这做什么?”
那人一笑,随后封了嘴,表示不问了。
嬿央当时还是哥哥回家后才知道的祁长晏来历,那时,即使那次之后又见过他,她也从未想过今后会嫁给他。
翌年,上巳之时。这次的祓禊她们一家子都去了,当日祓禊因为春日人多,并没有浣足洗浴什么的,只拿了柳枝在溪水里耍了耍,又沐了沐手,便算了事。
另外,上巳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让已经定了亲的男女能有个日子光明正大接触,也让未定亲的男女,若有意的暗地里相看相看。
家里大哥已经定下亲事了,今年五月便要娶妻。这回,大哥大嫂借此机会见个面,同时,她的亲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其实从她前年年底及笄起想与林家议亲的便不少,但当时大哥还没定下亲事呢,她自己也毫无感觉,去年这事便一直以大哥亲事未定为由一推再推。
但去年后半年,大哥总算有看入眼的人了,两家约定结为两姓之好,于是今年年初十七
的她,亲事也就不能再拖了,也得开始相看。
似乎有几家人也知道了父亲母亲的意思,所以今日有几家是从前暗地里跟母亲透露过意思的。
但嬿央是不会嫁进这些人家里的,这几家虽与林家是门当户对,甚至有一家对林家来说可以算高攀,但按哥哥还有父亲打听的,他们家中都已有小妾收了房,纵使嫁过去直接就让她掌中馈,她也不乐意,不够闹心的。
所以没有与他们有任何接触,但凡看到他们,也都往远了走。
如此避了几次,寻到个安静地方歇时,环枝好像都觉得累了似的,叹了声气。
嬿央笑了笑。
环枝叹过气,倒是忍不住靠近嬿央悄咪咪问了声,“姑娘,今日人多,您可有瞧着能当姑爷的?”
她刚刚是发觉有不少人看自家姑娘的。
嬿央摇头。
环枝对此就说:“那无妨,您再瞧瞧。”
又碎碎念,“老爷和夫人本就舍不得您出门,咱们好好瞧,别急。”
上巳日回去不久,嬿央听母亲说她把那几家拒了。而拒了那几家,父亲最近的处境看着有些不好。
因为那几家都觉得是父亲不给他们脸,暗中使了点绊子。
嬿央抿了唇,林父林母则宽慰她,“还好没应了他们,不然就如此肚量,你过去了还不一定过的什么日子。”
且这些人到底也只能使些小绊子让林父烦一烦,是伤不了他的根底的,毕竟林父也不是吃素的,就任人拿捏。
三月十二,嬿央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帖子,那就是国公府钟氏递来的帖,邀她去国公府的赏花宴。
林家全家对此都挺吃惊,第一反应是先问林母,“你和平宁公主交好了?”
林母:“……哪有?”
她要有那个本事,最近丈夫还能忙成这样?
拿手指重点指了指帖子上的名讳,“没看到是祁大公子的夫人送来的?你们倒是突然都说公主。”
林父几个:“……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于是改而问嬿央,“你和祁勐的夫人认识?”
嬿央摇头又点头,“只说过几句话。”
林父沉吟。
沉吟的结果吗,自然是无论认识不认识,嬿央都去一趟。毕竟人家特地下了帖来,而且,嬿央也有意借此让那几家消停消停,林家并不是难支的独木,他们想欺负就欺负了。
好歹她和国公府有点来往。
三月二十,嬿央来国公府赴宴,人很多,也全是身份不一般的妇人和各自家里的小子姑娘。
其中最明显的对比就是,上巳那日烦她的人完全在这个地方出现不了。
嬿央入了国公府,除了和钟氏说了几句话,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待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