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心中将适才落入水中的场景又给回味了一遍,她明明沉入水中游动时,心里是不怕的,为何身子一沉,险些要喝水的时候就开始慌了?
她在心里反思了一番,反思过后就要再去实践,只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问了顾慕一个适才她已问过王婆子的问题:“二表哥,学游水会被呛死吗?”
王婆子是笑着回她,说不会。
顾慕轻笑,嗓音似是很随意:“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自是不会让你死。”他说完,又道:“既然已学了几个时辰,该说的你也都知道了,”顾慕温和的看着她,沉声道:“直接开始。”
他给容温示意:“我就在你身侧,你只管用王婆子教你的方法去游水,就算是要沉下去也别怕,有我在。”
容温轻轻应了声,将手腕从顾慕手中抽开,思忖了番王婆子适才给她讲的那些动作,不用顾慕催她,自个在水中比划了几下,就开始游水,先是小小的试探,随后逐渐大胆。
可当真的要落入水中时,还是本能的害怕,虽然她并不想在顾慕面前表现出来,可她不受控,本能的去扯他的手,以让自己可以在水中站稳。
顾慕见她试了好几次都克服不了沉下水去的恐惧,嗓音里带着安抚:“放轻松,我扶着你。”
容温不解的问他:“怎么扶?”她是要游水,四肢都要离地,他是要如何扶?
容温在心里反应过来时,顾慕骨节分明的指节已落在她腰间,容温心间一紧,晚霞的红光映满了脸颊,顾慕神色自若的看着她:“开始吧。”
容温几乎是呢喃着说了句‘嗯’。
她其实有些紧张,温泉水虽暖,却比不及他的手掌来的温热,落在她腰肢上,这种触感对于只隔了一层中衣的肌肤来说,太过强烈。
容
温学了有半个时辰,在一次又一次的沉入水中后,被顾慕一次又一次的提着腰给拎起来,终于在最后,她可以在水中游动,并且不让自己往下沉,容温终于松了口气,胸口止不住的喘息着:“不学了——我好累——”
她嗓音累的软软的,对顾慕摇着头:“再学就要有阴影了。”她喘息了会儿,看着面前丝毫不见倦意的郎君,颇有些疑问:“二表哥本就说看书看累了,教了这么久,怎得倒是不显疲惫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从水中提出来,跟春猎时打了猎物随手拎起来一样,怎会不费力气呢?
顾慕抬手将她湿哒哒沾在额角的碎发轻抚至耳后,动作温柔,口中的话也说的暧昧:“疲惫只是诓你的,”他如此‘坦诚’,深邃眸光将容温映入他眼眸中,嗓音低沉道:“容温,我不是一个会把心思用在无用之事上的人,与我而言,重要的人或事不多,既与你整日纠缠,自是心有所图,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回应?”
这一刻,容温从他眼中看到了——她这两日心有所疑却不愿承认的东西,她眼睫低垂,下意识抬手在脸颊上轻轻抓了下,随后故作懵懵的回他:“二表哥在说什么,”她瞧了眼已要暗下的天幕:“学了这么久的游水,我饿了,出去用晚膳吧。”
她在温泉水中的脚丫子刚抬起,整个人被顾慕在腰间禁锢,虽未肌肤相贴,却也仅有几指的距离,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游水,容温甚至是忘了此时她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而顾慕,亦是。
这种心思袭入脑中,也就越发的显得气氛旖旎,整个被假山石与紫藤花蔓围绕的温泉池似是成了一间宽敞的寝居,拢的容温不觉间心慌,她与顾慕相对而立,头顶与他线条优美的下颌相近,脸颊又正好到他胸膛处,垂眸间,不可避免的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她曾在他的府邸屏风后,看到过他未着寸缕的劲瘦脊背,线条流畅而有力,宛若世间工匠手下最完美的作品,而此刻,她的目光在他胸膛处。
夜色已经开始暗下了,温泉池只有白日里就燃起的几豆烛火,并不亮堂,男人身上单薄的中衣紧贴在肌肤,宽大的胸膛显出劲瘦的力量,修长脖颈间漂亮的喉结滚动,容温不觉间目光落在这里好一会儿,待回过神来,垂眸看向漾起涟漪的温泉水。
顾慕还在看着她:“容温,别跟我装糊涂。”心神缜密如他,那日在书房他情不自禁的举动,她已有所觉。
容温心里很乱,抬眸去看他,与他眼眸相视的那一瞬,她开始意识到怕了,顾慕的眼眸很深很沉,平日里一向温和的神色带着一种强势的占有,容温在本能的意识到些什么后,下意识去掰他攥在她腰间的手。
顾慕却用温热指腹又在她耳廓处轻抚,似是在提醒她,那日在书房里他对她做过的旖旎之举,在告诉她,他的心思。
容温被他的举动羞红了脸,咬唇道:“有些话——还是不说明白比较好,我只是借住在侯府的表姑娘,家世地位都与二表哥云泥之别,不堪相配。”
容温见他不语,还欲再说,刚张合开的檀口被他用指腹按在唇边,轻轻摩动,嗓音低沉:“容温,说你的真心话,别诓我——”
他嗓音虽温柔,抵按在她红润唇瓣上的指腹却强势,忽轻忽重的按揉在她唇珠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矜贵之气似是无形的施压:“我不与你玩闹,所言皆深思熟虑,”他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