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酒香气了,二表哥去随我尝尝也好,我总觉得不如酒老翁酿的好。”
二人向着木桂院走去,顾慕的嗓音清润,极为醇厚,就像山涧的清泉,缓缓的流在耳边,很舒适也很让人觉得安稳:“这不过是你照着酒单子头一回酿酒,只要不难喝到倒掉,已然是不错,下次便好了。”
容温轻笑:“二表哥对别人的要求还真不高,还不如三表哥和傅将军来得严厉,”容温顿了顿,与他说着:“学骑射时,我本以为你会是最严厉的那一个,结果反倒是相反。”
提起顾硕与傅瞻教她骑射,顾慕侧首看了她一眼,许是在府中,又在容温面前,他神色间的情绪外露,颇为不悦:“傅瞻是外男,日后莫与他那般亲近。”
容温觉得也是,应着他的话:“我知道,日后不会再跟他学骑射,待我的骑术再好些,让三表哥带着我去城外赛马。”
顾慕始终看着她,语气有些沉:“若你想去赛马,我可以陪你。”
容温下意识晃了晃脑袋:“不行,二表哥公务繁忙,这些日子教我骑射已经很麻烦了,我找三表哥就行。”
容温话落,没了回应。
默了会儿,她抬眸去看顾慕,却是看到了他有些暗沉的脸色,容温极少甚至是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她下意识咬了咬唇,他,这是以为她在说他教的骑射不好?
他,还挺计较的。
容温并没有这个意思,与他实话说道:“学了这么久的骑射,还是二表哥真的教会了我,既有耐心又特会为人师长。”
特会为人师长,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赞扬人的话。
容温找补了这
么一句,二人一路上也没了话,直到木桂院里容温让叶一去打了两壶酒给顾慕,她突然想起来前几l日净思说给他家公子回礼的事,就去了寝居里间的妆奁前把一只金丝楠木锦盒取来。
顾慕在院中等着,见容温眉目俏丽的将手中锦盒递给他,适才眉目间的暗沉已不见,问她:“何物?”
容温指尖在金丝楠木锦盒上抚了下:“二表哥送我的弓箭我很喜欢,用着也趁手,听净思说那把弓箭费了不少心思,这是我给二表哥的回礼。”
顾慕没再问是何物,从她手中接过,嗓音清润噙了笑意:“我收下了。”他说话间眸光直直的盯着容温,看的容温有些不自在,正好这时叶一也已打了酒出来,容温开口道:“二表哥回去尝尝这酒,若有见解可与我说,下回再酿酒时,我就可以改进了。”
顾慕颔首:“好。”
他未久待,提了酒嘱咐容温好生歇着后就离开了。
回到木莲院书房,净思进来回禀事情,脚下步子刚踏进来,就看到了他家公子坐在书案前眸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一把——折扇。
眉目间还缀着笑意。
净思:……
公子今儿这般高兴?
净思心中一喜,难道表姑娘对公子做了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净思在心里暗道:马上就要端午了,时下都有端午赠扇的习俗,若他没猜错,这把折扇定是表姑娘送给他家公子的。
公子送弓,表姑娘回折扇,定情信物这不就交换了吗?难怪他家公子神色间如此舒展,难得的在书案前眉目间含着笑意。
净思看了会儿,直到顾慕抬眸看他,才慌乱的上前回禀正事,不敢再想。
——
端午这日,容温和顾慕一起回了恒远候府,一大家子人在一处用了午膳,大夫人这些日子心情郁燥,本是极为显年轻的一张脸今儿显得苍白些许。
关于认容温为女儿的事,她已不再提,总归是容温本就没有答应,她已想好,若容温主动找到她说要认她为母亲,她也是不愿了,她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去管他作甚,他想要容温就要吧。
不过,这两日她听闻二房在老夫人面前时常提起容温,似是有撮合容温和言松之意,容温那孩子不似平常的姑娘,她性子执拗,从她前些日子不愿认她做母亲,她就看出来了,对于她来说,观南这样一个地位家世皆卓然的人,并不在她对夫君的权衡之中。
那孩子不贪图富贵与权势,不一定愿意嫁给他。
好在,认容温为女儿之事老夫人未再过问,若是母亲问起,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与母亲说,想来,以母亲对容温的偏心,定是想让容温留在她身边,劝她嫁给观南。
林亭在宴席上话少了许多,二房云氏就把话多说上几l句,一顿午膳下来还算是其乐融融,端午家宴接近尾声时,从老夫人屋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老夫人‘哎呦’了声,吩咐身边人道:“让奶娘把他抱出来。”
这几l日,那个奶娃子
一直在老夫人这处待着,侯府中许久未添喜事,老夫人看到这个孙子着实是乐得合不拢嘴,大夫人看不惯这种事,用完午膳就说身子不适离开了。
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顾书瑶见母亲脸色不好的离开了,仗着她哥哥今日在,对着那小奶娃子冷哼了声:“狐媚子生下的小玩意,丑死了。”
?本作者木泥土提醒您《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