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豆粥能吃出山珍海味。
净思正说着,朝向绿荷街的拐角处瞥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府中的马车,他‘咦’了声:“府中的马车怎会在这里?”他话落,才看到马车后似乎站着的有人,车内也已传出一道平淡的嗓音:“停车。”
顾慕从马车内走出时,正看到顾硕怀中抱着容温进了马车。
许是这边太过着急,并未注意不远处身着绯色官服的男子,顾慕神色淡漠,深邃眸光中有着不见底的暗,高大颀长的身影在染满雾气的晨光里太过凌厉。
净思下意识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都怪他多嘴,若他不说,公子也不会下马车,也就不会看到三公子抱着表姑娘,净思小心翼翼上前道:“公子——”
顾慕转身上马车:“回府。”
——
马车行到中书令府门前时,顾硕先跳下了马车,正要再去抱着容温时,容温轻声道:“三表哥,我没事,伤着的是手臂,可以自己走路。”适才几人都陷在黑影人的恐惧中,一时又见了血,皆慌了神,顾硕直接就将她抱进了马车里。
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顾硕伸出来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面容清朗的男子突然有些红了脸,不自然的收回了手:“好,表妹慢点下车。”
容温颔首,踩着车凳下了马车。
回到木桂院没一会儿,大夫背着个药箱步履匆匆的赶过来,顾硕在听到大夫说只是普通的伤,涂上药很快就能好后放下心来,对容温道:“表妹这几日就在二哥府中待着,今儿的黑影人是冲着表妹而来,待我回去探查一番,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
容温想起适才被顾硕护在身后,看到她受伤时,着急的给她涂药包扎时的样子,心间一暖,神色间透着温和,鲜少的有些乖乖的模样:“谢三表哥。”
顾硕轻笑:“表妹歇着吧。”他转身欲走,脚下步子刚踏入院中,就与顾慕迎面撞上,顾硕见礼:
“二哥。”
顾慕看着他,随后目光朝着屋内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问着:“一大早的,言松怎么会在我府上?”
顾硕嗓音明朗,解释着:“表妹受了伤,我把她送回来。”顾硕避重就轻,不说一大早的他带着她们两个去做了何事。
顾慕淡淡应了声:“你今岁已及冠,兵部尚书与我说你做事认真,假以时日,可与祁将军作比,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硕不懂二哥这话是何意,他虽为武官,二哥是文官,大胤朝文官武官向来有些天然的对立,可他最崇敬的人就是二哥,武官提刀浴血谋天下,文官执笔安天下,他认真听着顾慕的话。
顾慕又道:“你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有心仪的姑娘很正常,可实在不该让儿女之情耽搁了仕途。”顾硕明了,二哥这是在说他今儿跟兵部尚书告假之事。
顾硕有些犯了错的窘迫,认真说着:“今日实在是不得已才告假,二哥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顾慕神色平和,嗓音淡漠:“阿梵她会在我这里住着,我也会照顾好她。”他话语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顾硕听出了一丝寒意,本是明朗的面容暗了下来,顾硕直直看着他二哥的眼睛,想从他的神色眼眸中印证他的想法,可他什么都看不出。
顾硕不比顾慕心思深沉,他生性良善,性情平和,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定在这里了片刻,嗓音里带了情绪:“二哥——是要——”他没有说出口,唇边笑了下:“二哥人中龙凤,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故要与我来抢表妹?”
顾慕侧首看去别处,不理会顾硕的话。
顾硕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二哥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迟迟不娶妻,祖母与大伯母整日里催促,都动不了他的心思,究竟是为何,他为何会突然对表妹动了心思?
他引以为榜样的二哥让他放弃他喜欢的姑娘。
顾硕心中一时起了燥气,也未有掩饰,都展示在眉眼间,年少人的热血冲动在心间促使,打马习武的血性让他不甘示弱:“表妹尚未定下亲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二哥可以要表妹,我也可以。”
顾慕只冷冷丢给他一句:“你与她不合适。”
顾硕被一句话噎的胸膛起伏,合不合适岂是他一句话能决定的?顾硕就算是生气,依旧是唤他二哥:“依我看,表妹并不喜欢二哥,此次来二哥府中,也是祖母让二哥给表妹相看夫婿。”
不可否认,顾慕再是不显情绪,顾硕的这句话也让他心间荡起点点涟漪,可顾慕不在意,待此次祁将军与傅瞻北去攻打匈奴胜利而返后,他会把她对他的误会与她说清。
没有了顾谭那件事,他会让容温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顾慕没有回顾硕的话,径直走进了屋内。
屋内,大夫已收拾好药箱,对着顾慕行了礼后,被府中仆从带着出了府,顾书瑶自小到大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会儿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坐在容温身边,见她哥哥走了进来,像是荒漠中的人寻
到了水,上前道:“哥哥,有人要害我们。”
顾慕已让人去查,看着顾书瑶惊魂不定的神色,对顾书瑶道:“既吓着了,用些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