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 。

夜间他躺在槐上睡下后 , 不过一刻钟就会从床上起身 , 随后站在窗边 , 有时看院中的枯树 , 有时看天上的月儿 。

这会儿在窗边看雪 。

他不会主动与人说话 , 但你若是与他说话他都会回应你 , 劝他去睡下他也不去 , 就一直在窗边站着 , 直到天亮 。

容温站在他身旁 , 一时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 , 直到此刻 ,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从前 , 顾慕在她印象中就不是个人 。

从在宣州城外初见他时 , 他就掌握了平江王世子一行人的生死 , 当时求他救她 , 也是觉得他的一句话能决定太多 。

他能让朝中老臣死在皇宫中 , 也能让向来重文轻武的大胤主动出兵去攻打町奴 , 所有的事在他这里都可以解决 , 她会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 。

他虽为了达到目的会用手段 , 会算计到当今陛下头上 , 也会与顾谭那种善于经营却品性恶劣之人共谋 , 可他做的每一件事 , 于长久来看 , 都像是拯救众生的神 。

可这会儿 , 他却成了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

她刚能接受他是真的辞了官受了伤的事 , 这会儿又告诉她他有了分离症 , 不是说心志坚毅之人是不会有这个疙状的吗 ?

容温默了会儿 , 又唤了句 :“ 二表哥 。“

顾慕依旧未回应她 。

这时 , 云烛与宁堕打完架走进来 , 对容温低声道 :“ 表姑娘 , 你只唤公子 , 他不会理你的 , 你得问他话 。 “ 云烛说到这里 , 加了句 :“ 你问什么 , 公子就答什么 , 而且第二日一早还什么都不知道 。“

容温 : …...

问什么答什么 ? 还会忘 ?

这若是还在大理寺狱中 , 岂不是将这些年做的事全自个交代了 ?

云烛听了净思的话 , 给容温打了个头 , 上前一步问他家公子 :“ 公子 , 你腰间佩戴着的鹤纹白玉是谁送给你的 7“

只听顾慕回他 :“ 祖父 。“

云烛又问 :“ 公子 , 您觉得傅将军这个人怎么样 7“

顾慕 : “ 虽心性不坏 , 却行径粗鲁 , 与我仅能在一处饮酒 , 不能如谷松一样 , 可弹琴作画 , 棋盘对弈 。“

容温 : …...

若是平日里问顾慕这样的问题 , 他定是只会说傅瞬与他自幼一同长大 , 是他的好友 , 随后再称赞上几句 。

这会儿却说傅瞬行径粗鲁 。

云烛给容温演示了一番 , 随后道 :“ 表姑娘陪公子说会话 , 就劝公子去歇下吧 ,

我整夜里都劝 , 可公子不听 。“ 云烛说完就要走 。

容温唤住他 :“ 晚间时 , 不是让你把净思喊来侍奉你家公子的吗 , 浑思呢 ? "Z

温本以为净思早就来了这里 , 可这会儿顾慕身边还是只云烛一个 。

云烛 :“ 浑思说他手上的伤还得再养上几日 , 不能来侍奉公子 。 “ 容温对他应 ]

声 , 前几日要掉头去镇子上投宿时马车往下滑 , 净思一时太过着急伤了手 。

也这么些日子了 , 容温只当他的手已经好了 。

云烛出了房间 , 容温站在顾慕身后 , 眸光直直的看着他的身影 , 思绪流转 , 片刻后 , 她小小声的叹了下 。

走至顾慕身侧先是拾眸看了他一眼 , 随后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雪 ,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于窗前 , 屋内只有容温提来的那盐竹篓灯 。

安静的很 。

容温与他在这里站了会儿后 , 心里放松许多 , 晚间来找他时心里总是没底和慌乱的 , 这会儿却因着他的这副状态轻松许多 。

她侧首看着顾慕 , 问他 :“ 二表哥说丹水有故人 , 不知二表哥的故人姓甚名谁 ,

住在丹水州的哪处 ?“

顾慕目光依旧看着窗外还在觐落的雪 , 嗜音平和的回他 : “ 故人还未至丹水 , 我在宣州见到她了 。“

容温抬眸直直的看着他 , 又问 :“ 你为何要找妇 7“

顾慕这会儿回话都比白日里要快 :“ 与她相识之前我便有归隐的心思 , 如今辞了官 , 又被赶出侯府 , 我这些年帮过的人虽多 , 却都不及助她的恩情大 , 江南水好暑好 , 一她在江南田产铺子多 , 足够让我后半生安稳度日了 。“

容温连咳了好几下 。

这是一一打她田产铺子的主意 , 愚让她养他 ?

她又问 :“ 还有吗 ? 就这些心思 ?“

顾慕垂眸看了她一眼 , 神色间依旧平和 , 唯一与平日里的不同就是眼神是温和的 , 能让她瞧到些他的心思 。

他又回着 : “ 若她愿意 , 我可以婆她为妻 , 若她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