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总想着若是她的那支紫毫笔可以自己点墨落字 , 该多好 。
如今 , 也算是年少时念着的成了真 。
她本是因着无法去见宁堕心中有些许的不悦 , 这会儿与顾慕安静的作了近半个时辰的画 , 心绪已然平静 , 眸光认真的都落在画作上 。
因着屋内太暖 , 容温嗓音都糯糯的 , 她问顾慕 : “ 二表哥可见过北淮老先生 ?
顾慕垂眸看向她有些泛红的脸颊 : “ 为何提起他 7“
容温 :“ 我在祖母那里见过他的画作 , 觉着二表哥作的画与他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 就在想 , 二表哥应是认识他 ?“
北淮老先生是大胤朝的书画大家 , 先帝还在时就极为喜他的画作 , 只他为人清高自傲 , 只作心中之景 , 不为权贵所题画 。
就连先帝在世时 , 让他进宫教习诸皇子画艺 , 他都未点头 。
顾慕与她道 :“ 你看的不错 , 早些年有幸认得他 , 那时他已年迈 , 身体虚弱 , 便收了我做他的弟子 , 想要留下些什么在这世间 。“
容温闻言有些许震惊 , 下意识侧首拿眸去看顾慕 , 却在转过身扬起下颌时 , 柔软唇瓣微不可察的略过了顾慕的下额 。
特别的轻 , 似有若无 。
容温又急忙垂下眼陋 , 看到顾慕修长的脖颈处喉结滚了又漪 , 她低声说着 : “ 常听闻北淮考先生的画作受文人墨客所喜 , 不成想他竟是二表哥的考师 。“
顾慕看着她 , 低声笑了下 , 这已是容温进他的书房后 , 他第二回笑了 , 容温这会儿已缓了适才吻住他下颚的心神 , 又抬眸看着他 。
顾慕道 :“ 你若愿意 , 可以唤他师公 。“
容温 : …...
“ 嘲 ? “ 她轻疑了声 , 师公 ?“ 二表哥是想教我作画 , 让我做北淮老先生的再传弟子 ?“ 他是北淮考先生的徒弟 , 她却成了北淮考先生的徒孙 , 这不是占她便宜吗 ?
顾慕见她眉眼间有了小小的情绪 , 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 不愿意 ? 北淮老先生只我这一个弟子 , 我也可以跟你保证 , 只收你这一个弟子 , 日后你若想受人敬仰 ,
便让画作流传于世 , 若想靠此挣银子 , 便可为人作画 。“
容温咬了咬唇 , 怎么听 , 都像是她占了便宜 ?
她不回顾慕的话 , 回转过身继续与他将面前澄心堂纸上的画作完 , 片刻后 , 低
声问他 : “ 二表哥今儿怎这般清闲 ?“ 她拿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 若是再不出门 , 今儿是去不成了 。
顾慕清润的嗡音在她耳边想起 :“ 并非清闲 , 是告知了守门的吴伯 , 今儿谁都不见 。 “ 他说的云淡风轻 , 容温在心里轻轻叹了声 。
怕不是 , 送个乌鸡构杞汤 , 给送成了这样 , 还专门闭门不见客的陪着她在这作画 。 看来 , 日后去 「 在意 「 他 , 也得有个度才行 。
澄心堂纸上的画作完 , 容温坐在顾慕一旁 , 给他研磨 , 他虽未见容 , 却也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 容温一边研磨一边问了他一件事 。
是她一直不懂却又无人与她说的事 。
她嗣音轻轻的 :“ 二表哥可知道十八年前 , 为何是祖母救下的我 ? “ 救下她 ,
逼着苏盈带她嫁去扬州 , 又每年去书信 , 给她送很多上京城里的稀罕玩意 。
还在她来了上京城后 , 待她这般的好 。
她闰过祖母 , 祖母并不回答她 , 当年 , 她真正的外祖家都未能在狱中保下她 ,
也只能派人去流放的路上将她救下 。
祖母是为何要救下她 ? 当时那般的情景 , 祖母救下她 , 就不怕连累了顾家吗 ?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
祖母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 亦或是与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 与温家有什么关系 ?
顾慕闻言侧首看了她一眼 , 语气温和道 :“ 这件事我亦不知 , 早些日子我问过祖母 , 祖母亦不想再提过往之事 。“
容温看的出来 , 顾慕并未诞她 , 他是真的不知道 , 她也就不再问 , 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给他研墨 。
屋内暖和 , 书案旁铜兽炉里青烟袅袅 , 燃着的是让人心安的檀香 , 窗外的霞光越发的暗淡 , 天幕变得睿沉 。
一如之前容温住在他府上等他带来相看的男子给她瞧那日 , 她在他书案旁给他研磨 , 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
那次 , 是顾慕把她抱回的木桂院 。
容温这会儿亦是困了 , 因着打算午后去见宁堕 , 她午时都没小憩 , 这会儿屋内太暖和了 , 顾慕处理公务时又安静的很 。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 , 就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