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她家姑娘身上瞧,在目光触及时,也是有些不自然,她家姑娘身上未着小衣,已长成的少女,虽是近日来清瘦了许多,可身前依旧丰腴,在单薄中衣下,可不是如同无物一般。
叶一挪开眼“姑娘昨夜吃醉了酒,身上都是酒味,奴婢是给姑娘换衣服了,只是奴婢给姑娘换衣服时,姑娘的小衣就不见了,想是被姑娘给扯下丢去一旁了,奴婢怕扰到姑娘休息,就没找呢。”
容温睡的懵懵的对叶一点了点头“这样啊。”她吃醉酒扯衣服不是头一回了,从前也有过,醉了酒后就爱扯衣服,上一次她身上不止小衣不见了,中衣也没穿,最后还是在床板下找到的。
叶一先是侍奉着她起身,给她梳发时,才跟容温说起正事来“昨夜里二公子来过,给姑娘送了只古檀木盒,当时屋内熄了烛火,奴婢多嘴说了句姑娘醉了酒,二公子闻言要进来看看姑娘,奴婢就让他进来了。”
容温闻言有些惊讶,侧首看向叶一,叶一知她的心思,与她道“姑娘放心,奴婢是跟着二公子一道进来的,那会儿姑娘身上的衣服齐整着呢,应是二公子走后姑娘才扯的衣服。”
容温缓下了心绪,过了片刻,才又问叶一“那,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叶一回她“约莫有两刻钟。”
容温又轻轻哦了声“他送来的古檀木盒呢,拿来给我瞧瞧。”她话落,叶一放下手中的梳篦,将古檀木盒拿来递给容温
“二公子来时,外面已经落了雨,也不知是不是有急事。”
容温将盒子打开,里面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只用松木刻出来的狐狸,被他用凤仙花的汁液染成了红色,与之前送给她的那只有些不同,这只狐狸是躺卧的姿态,两只爪子朝前伸着,来回收缩,爪子上面还分别拿着一只木牌,上面写了安眠用膳。
容温微微皱了下眉。
倒是叶一看的笑了“二公子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机关术呢,这红狐狸的两只爪子来回晃动,是在提醒姑娘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呢。”
叶一也借此机会说道上几句,她家姑娘最近清瘦的太厉害了。
容温回叶一的话“这狐狸是卧躺着,不是吃就是睡的,很好笑吗”她说完,就要随手放去一旁,才发现这红狐狸的脚下还有一张卷起来的字条。
容温拿起铺展开,上面只有俊逸挥洒的几个大字,叶一是站在容温身后的,不经意间看到了字条后面的五个字帮你杀了他。
叶一心中一惊,急忙转了眼,心中再是好奇字条的前面几字,也不敢再去看。
容温下意识将字条握在手中,秀眉蹙的更紧,眸光直直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再言语。
古檀木盒里的卷宗被容温翻了一遍,她每日里除了准备成亲的事,也就是翻看这些,大婚那日的喜服已经量好了尺寸在做了。
大婚在冬月,还有的是时间,她就没着急着绣床帐,不过已摹好了样,一个石榴花开,一个鸳鸯戏水。
这几日来,她把当年之事在卷宗上了解了清楚,安川行来找过她一回,与她说了许多在卷宗上看不到的事。
平江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因他的生母是先帝的发妻,深得先帝疼爱,在上京城里肆意妄为,当年恒远侯府的老侯爷曾上书严厉斥责,最后也不了了之。
因此,他便愈加过分,公然以醉酒为由将母亲掳至他府上,当时,先帝虽责怪了他,却只是小惩大诫,事后,温家和安家咽不下这口气,便与朝中交好的世家联名上书,要先帝将此事给出一个交代。
先帝不得已,将平江王禁足三月,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温家与安家道歉,平江王当真这般做了。
只是后来,他解了禁足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那时,母亲已经嫁给了父亲,他却每日里堂而皇之的去温府,丝毫不避讳。
再后来,不知因何缘由,温家三房与他交好,偷偷瞒着温家老爷子跟在他手下做事,不足一年的时日,温家三房在肃州、丰州、渝州积攒了大量的金银,并且回到上京城四处炫耀。
温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三房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名下的这些财产都转到了老爷子的名下。
树大招风,三房在上京城耀武扬威了一通,被人给盯上,没过几日,皇城卫的人便在肃州温家名下的庄子里发现了豢养的近百名死士的名录。
又在丰州的钱庄,找到了欺
压百姓抢夺良家女子抵押债务的证据,一时间,渝州的几处马场也被人传出是与北疆匈奴以物换物得来。
而用来换战马的物,便是大胤朝禁止私下通行的兵器。
先帝大怒,直接降旨将温家所有人关进大理寺狱,待查明真相后再处置,当时并不是没有朝臣与先帝上书为温家开脱求情,只是,先帝一律不见。
甚至,任何在此事未查明之前敢为温家求情的人,一律同罪。
而安家向来与温家交好,又是联姻,安阳王去理政殿只是求先帝开恩,让他刚诞下子嗣身体虚弱的女儿能回府休养,就被先帝给治了罪。
安阳王是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曾是跟着陆家先祖一同征战的英雄,脾性大了些,与先帝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