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兄与弟妻,合该避嫌,你不能这样抱着我。”
容温说完,却发觉她被顾慕抱的更紧了。
他俯身将下颌抵在她肩上,深沉的话语一字一句都落在容温耳边“容温,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一个被欲望所控的人,从在梅林初见你,你的狐裘滑落,若是别的女子定会让我心生厌恶,可对于你,彼时,心中却只有我未挪开眼看你,是否冒犯,以及心中生出梅林冬雪,那一刻,你自是很冷的心思。”
他未提及那本手札,他本是在知道那是本女子的手札后,就放去了一旁,不再翻看,可当他知道是她的手札后,又曾不顾礼节不止一次的去翻开过,去了解她“我克制过,去寿安寺清心也是真,我不愿被男女之情所牵扯,可我依旧未能免俗,我本以为你身世可怜,我不过是多照顾你,可追根究底,自梅林那夜,我已然开始克制对你的不同,也开始念你。”
容温听的皱了眉,眸光虚空的看着远处,直至一阵风将她吹得回了神“别说了”可顾慕的话依旧响在她耳边“容温,只有我可以护住你。”
这是顾慕第二次与她说护住这二字,第一回她听到时,只以为他想让她找一个能待她好的夫君,而这次再听,她却听出了不同,问他“我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何须让谁护住我”
顾慕自不会与她说她的身世,只道“世道看似太平,可弱肉强食,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又谈何容易,足够的权势与地位也该是你选择里的一部分。”
容温不以为然“不是,我不在意权势地位,甚至家世都可以不在意,我要的只是一个温
暖的家。”她想,这就是一直以来她和顾慕的不同罢,他能给她的,却不是她想要的。
顾慕还未再开口,只等院外传来一道略带薄怒的嗓音“二哥。”顾硕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前,看着他的二哥抱着他的未婚妻子,他皱紧了眉,忍住上前的冲动。
顾慕侧首朝着顾硕扫了一眼,虽是将容温给松开却又握住了她的手,对容温道“既然只是定情,还未定亲,阿梵,你要嫁给谁”
容温抬眸看了他一眼,几乎未有思虑,将手从他手中抽开,而顾慕亦未再攥紧她,容温几乎是小跑着走至顾硕跟前,主动拉住了顾硕的手,先是唤了声三表哥,随后才将目光又看向顾慕“我已与祖母说过,待明日定下吉日,会嫁给三表哥。”
院内静默了片刻。
顾慕眸光暗沉,立于身侧尚且留有她余温的指节握紧,手背之上青筋尽显,他惯来能掩饰情绪,几乎无人能看懂他的心思与喜怒,此时,周身冷沉之气尽显,如坠冰窟。
容温是什么性子他了解,越是拿有些话压制她,她越会与他犟,朝堂亦或此时,都该一步到位,顾慕不欲多说,嗓音冷沉“若你的选择会害了他,让他就算身为世家子弟仕途也诸多不顺,还要嫁给他吗”
这已然是威胁。
容温自是听得懂,而顾慕会不会这样做,也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她心里有了答案。
他会。
她见过宣州城外杀人冷漠的他,也见过他让云烛在皇宫中就结束了两朝老臣安国公的性命,他表面看起来有多温润明朗,内心就有多阴狠晦暗,她唇瓣翕动,不知如何回他的话。
顾硕已将容温拦在身后,语气坚定的对顾慕道“二哥无论怎么做,我都会娶表妹。”
顾慕嘲弄的笑了下,深深的看了容温一眼,抬步就要离开净音院,在即将离开时,容温突然唤住他“二表哥,你别伤害他,我不值得你这样对自己的兄弟,三表哥他自入朝以来,做的一直都”
顾慕冷呵,用容温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她“容温,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若真不愿连累别人,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完,离开了净音院。
刚过垂花门,还未转过游廊,他咳了一声又一声,净思急忙跟上来,担忧道“公子,夜色深了,咱今儿要不就在侯府住下,你的身子”
顾慕嗓音依旧很沉“回府上。”
净思只好跟在后面不语了,老夫人对他家公子发了话,不让公子回府,这些日子他都是跟着公子夜间从后门偷偷进来的,谁敢想,有朝一日,公子回侯府,竟然得是偷偷的。
那日,三公子从德州回来,也不知怎得知道了公子和表姑娘在月儿湖游船,他就赶去了,本来有云烛在,三公子是不能到湖中的,可三公子想来是听到了表姑娘的喊声,从月儿湖的另一边直接游了过去。
净思记得清楚,当时表姑娘在船上无助的喊着公子的名字,也,喊了他的,当时他和公子还有
吴院使待在隐蔽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住回应表姑娘喊声的冲动,到最后船只下沉,他实在没忍住,问公子“要不,别这样做了,表姑娘的声音都是颤的。”
净思想到这里,冒出了个他家公子如今被人冷待也是该的念头,当时他家公子怎么回他来着“她可以的,再等等。”他当时都想骂公子了,可他看到了一向神色平和的公子眼眸中尽是忧虑,垂于两侧的指节早已攥紧。
后来,是公子先没忍住的,他跳下了水,去救表姑娘,可终是比三公子晚了一步,三公子把表姑娘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