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倒霉蛋是谁”厉寒秋从果盘里捞了个林檎,咔嚓一口,“但我会为他祈祷的。”
作为和玄都相处时间最久的一批玩家,他们深知那美丽皮囊下究竟藏着一个怎样难搞的性格,说靠谱在大事上确实靠谱,说不靠谱简直屡屡突破人类想象
想起玄都曾经在楚国演神子,他在前面演,往者已矣和垂馨千祀小队成员轮流在后面给他搞特效收拾烂摊子整理名册收拢人心谢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肝又开始痛了
“好不容易聚齐,你们就只为了说我的坏话”玄都关完窗后笑眯眯地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想干坏事的神色,“我好伤心,好难过哦”
往者已矣小队“”
垂馨千祀小队“”
“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厉寒秋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你就别在我们面前演了。”
“几个月前你还叫我神子,对我嘘寒问暖,毕恭毕敬,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玄都看着厉寒秋,假意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几个月后你就这样冷酷绝情,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厉八十,终究是我痴心错付”
“救命”厉寒秋满脸扭曲痛苦,嘴里没嚼完的林檎差点把他活活噎死,“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论随时入戏,随地能演的厚脸皮程度,他真的比不过玄都
山渐青叹了一口气,摇了摇手里附庸风雅的折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撞了南墙就非得把它撞穿一个字,惨”
玄都还在演“厉八十,你以为道歉就可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吗”
厉寒秋“”
他拍桌而起,发出愤怒的咆哮“你喊我厉八十,不也是往我心上扎刀子吗我被卖了八十两这件事,你到底还要拿来说多久”
玄都微笑“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还会和他说说他爹的故事,绘声绘色那种。”
厉寒秋“”
他抖着手指“玄都你不要太过分”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玄都”
三楼的一个雅间里,一个面容甜美的姑娘推开面前半掩着的窗,试图探出头去看个清楚,却被身后一道力气提溜着领子拽回。
“阿凌你干嘛呀”她回头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想凑个热闹”
之前主线剧情进展到天下大乱的时候,策划放出了很多合集,其中就有不少关于玄都的做神子时沉稳大气的镇场与日常层出不穷的恶趣味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不少玩家怀疑玄都是不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对外做神子,声名远扬仪态端庄,一个做着蓬莱的偃师,神秘莫测喜怒无常。某个不可言说的板块里,甚至根据这个猜测延伸出了同人文,不少玩家在底下敲碗,喊着“太太,饿饿”。
“不用凑什么热闹”祝凌现在用的是她早在羌国与萧国开战时就安排好的、为马甲打掩护的假身份,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玩家面板上,玄都的身份显示着已经与最早的那批玩家见面了。
按玄都数据收集后的人物行为推断大概又是哪个玩家被气到跳脚了吧
为了保住最早和她共事那一批玩家的英武形象,祝凌果断将手里的竹木小牌向好友的方向一推“拍卖会最多还有一炷香就要开始了,你先看看拍品,有没有什么你感兴趣的”
珍宝阁拍卖场呈圆筒状,一楼是拍卖会场,同时布置着许多客座,仅用简易的屏风进行遮挡,二楼三楼是雅间,雅间的客人可以选择隔着窗户竞价,也可以选择开着窗户由珍宝阁的侍从们进行报价,想露脸的也可以露脸,不想表明身份的也会被牢牢藏住信息。
第一件上场的拍品,便是银阙内城鹿鸣街的一间宅邸。
负责拍卖的掌柜已经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第一件拍品,是银阙内城鹿鸣街的一座宅邸,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并一间耳房,一个马厩这个宅邸曾出过两位三品大员,沾染文华福泽”
在他口中,这座宅邸仿佛天上有地上无,没有任何缺点,买到赚翻,稳定保值,只教人心动不已。
在他的带动下,一楼的大堂,二楼三楼的雅间陆陆续续有人举牌,起拍价从一千七百两慢慢攀升至两千九百两,最后以三千四百两的价格成交。
在这座开场的宅邸后,又接二连三地多出了许多拍品,普通些的,是螺钿镶嵌的整套妆台,金丝攒成的宝石头面,大师所制的笔墨纸砚;稀罕些的,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兰草,是深海里打捞出的正圆金珠,是千金难求的绝世宝马但拍品无论是普通还是稀罕,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贵。
“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一掷千金了”三楼的雅间里,好友发出感慨,“还好我是来凑数的。”
“你可以再等等。”祝凌说,“拍卖会有两场。”
好友猛地睁大眼睛“内部消息”
祝凌笑着点了点头“内部消息。”
拍卖会进行到了尾声,压台的拍品也在最后一声中有了归宿。
参与拍卖会的人在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