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原先是不用联系局长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李延雪的“家长”此时就在特管局呢?
于情于理,劳书榕都得把事情通知到位了。
李延雪跟踪了诡异这么久,也传来了不少新的消息,她想了想,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只是没想到,在听完劳书榕的话后,局长和他身后秘书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尤其是秘书,似乎还纠结地看了柳姨一眼。
劳书榕:“???”
她虽不解,可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作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柳姨的脸上没有出现焦急不安的神情,只是浅浅地皱了皱眉,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不悦。
她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开口道:“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失控的诡异保留了思考能力,神志却被恶念吞噬。”
不过按照这只诡异如今的反应,恶念这么大,显然在成为诡异前也不是什么好人。
劳书榕也从柳姨的话中明白了个大概,诧异道:“……居然会这么巧?”
柳姨点头。
陷入疯狂的诡异是人类世界独有的,她也是这段时间踏进人类社会才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存在,要知道在诡异世界,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被动失控的状况。
因此,柳姨了解的不多,现在能说出个所以然还得靠曾经成千上万年的阅历积累。
至于这只诡异不像是两种类型中的任何一个……
这点柳姨倒是不甚清楚。
她也没有多纠结,反正只要有绝对的武力,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足为惧。
按理来说,阿雪的身上带着不少护身的武器,就光她们一众诡异在对方生辰时送的项链,里面的能量就足以湮灭无数次这样微不足道的危险了。
理智上确实是不担心的,但情感上嘛……
这位拟态可以说是毫无瑕疵的诡异侧过头,带着温柔的笑问他们:
“请问,我能知道我家阿雪现在在哪里吗?以及……不小心把诡异打残了,问题应该不大吧?”
在场所有人:……
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
与此同时,李延雪跟着诡异七弯八拐地走进了一条小巷。
诡异似乎有意地避开了其他人类的视野,找了各种城市摄像头的盲区不说,走的还都是特别偏僻的小道。
偏僻到居住在这片区域的居民都不一定能找到的那种。
李延雪判断了一下,这应该是在南华街道的对面,也就是和司机说过的“小道消息”重合上了。
他看着诡异熟门熟路地钻进被树丛遮掩住的墙洞,踩着地面的沙堆翻过围墙,心里忍不住想:这只诡异是不是对这里过于熟悉了?
在走进这片略显狭窄的巷子后,李延雪没有再轻举妄动,而是和诡异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果然,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诡异翻完墙后就从另一面重新探出头来,朝四周环
顾了一圈,确认了此时没有人能注意到自己。
李延雪这才发现,雨天诡异始终打着的那把“伞”其实是对方的脑袋。
诡异的正面十分可怕,就像雨伞和半张脸严丝合缝地粘在了一起,隐隐可以看到那里的皮肤被拉扯成薄薄一片。
它的眼睛并不在雨伞上,而是在下巴处,血淋淋地盯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角落。
呼。
李延雪在房屋后面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直接凑过去,否则肯定就要被对方发现了。
等确认完毕,诡异这才从墙头收回自己的脑袋。
天气已经从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眼看着雨即将停止,太阳将要从云层之间探出头,诡异的动作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它走到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居前,爬上了房屋,用刚淋了雨的湿黏触手攀上楼层间的凸起。
李延雪远远看了一眼,发现诡异最终爬进了五楼的一间窗户大开的房间。
很快,房间的窗帘被拉上,将里面的一切遮得掩掩实实。
又过了十几分钟,天空放晴,太阳驱散了暴雨带来的冰凉,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房子。
李延雪想起屈良他们做任务时的表现,学着几名队友往前走去,找到了其中一个和所有人都热情打了招呼的婶子。
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说道:“阿姨您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姓谢,我记得他应该住在五楼,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婶子看到大学生模样乖乖巧巧的李延雪,毫不怀疑,认真思考了一通:“找朋友啊?我想想……嘶,五楼好像没有姓谢的人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记得好像是左数第一间?真的没有吗?”李延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沮丧。
没想到他刚说完,婶子就露出了厌恶的眼神,想到李延雪还在面前,又赶紧收敛了些。
“那你肯定找错了,那里只住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就这狗屁玩意儿能有个屁的朋友?”
她对三楼第一间房的住客意见显然很大,说着说着甚至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李延雪奇怪道:“他怎么了吗?”
听闻,婶子给李延雪讲述起来。
总结来说,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