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放厥词、将幼驯染的牺牲说得一文不值……
——这是他绝对无法原谅的。
然而,即便诸伏景光知道这是一场由误会引发的悲剧——如果知道赶来这里的人是降谷零,他一定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扣下扳机。
此刻的他却也什么都无法做到了。
他的意识渐渐开始向着那片“初醒”时所见的黑暗之中沉沦而去。
只模模糊糊感觉到了幼驯染和莱伊的离开,后面好像又有人过来检查了他的“尸体”。
之后……
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
——对了!
诸伏景光猛地睁开了眼睛。
车厢内柔和的灯光在寒冷的冬夜中,仿佛驱散了一些潮湿和阴冷,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甫一醒来就被胸口传来的熟悉又陌生、不过比自己最初感受到那种尖锐的疼痛程度要减轻了不少的刺痛感所袭击,不自觉发出了一阵微小呻.吟声的青年费力地转过头,准确地望向身旁的某个方向——
他感觉到了。
就在那里——
在他被拖拽着,不断向黑暗之中下沉而去时,也有着某种奇异而未知的力量在拉扯住他、让他勉力维持着最后一点意识的那个时候,与之同时感知到的,似乎是与那拉扯住他的力量同源,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的,温暖的、柔和的、充满包容的气息……
“啊……诸伏先生!你醒啦?”
在诸伏景光侧头望去的方向,手里捧着一杯还冒着些许热气的罐装红豆汤,正准备低头去喝的少年不经意迎上他忽然转过脸来的目光,顿时眼睛一亮,俯身凑近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啊……不,就是胸口稍微有点……”诸伏景光完全没预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名为泽田纲吉的少年,怔然之间,下意识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啊……果然因为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所以还是会有疼痛感存在?”少年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关切,“疼得很厉害吗?”
“……那倒是还能忍住。”
因为对方的态度过于自然,诸伏景光不自觉就顺着对方的话题,乖乖和他一问一答了起来。
“就算能忍得住,终归也还是会有些难过的吧?”
名为泽田纲吉的少年说着,抬眼看向对面的方向:
“所以这个时候就轮到你出场啦——宗像先生!”
诸伏景光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在这环境看上去似乎有些像是救护车的车厢里,除了自己和身边的少年,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也不能怪他感应迟钝。
实在是当他身处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时感受到的那种同源气息太过引人注意,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残余的一点点感知一直引导着他,让他下意识地将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追寻那股同源气息之上,因而不自觉忽略了周围的其他事物。
否则的话,像是少年对面,也是诸伏景光所躺着的这副急救担架另一侧的看护位上所坐着的那位蓝发青年那般存在感强烈的人物,诸伏景光怎么可能没有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说起来,这人又是谁?
诸伏景光正茫然之间,就听对方开口说道:
“……即使现在就让他成为我的氏族成员,也不可能立刻就让他的伤口愈合。你是清楚这一点的吧,泽田君?”
——这听上去像是实在没能忍住的某种吐槽。
而被吐槽了的人则笑眯眯地回应道:
“但是在成为异能者之后,身体的恢复力和生命力本身都会提升一个档次,像诸伏先生现在这样的伤势,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完全康复了,不是吗?”
诸伏景光听着两人之间宛若天书的对话,尤其听这内容似乎还与自己有关,可并听不懂其中意义的他只感觉一阵云山雾罩,全然不解其意。
阿纲也注意到了诸伏景光脸上流露出的不解和茫然。
他并没有想要对诸伏景光本人隐瞒他“死而复生”真相的意思。
——之前和宗像礼司商议好的那套说辞只适合对外公布,对诸伏景光本人,阿纲是准备好好和他解释清楚的。
——当然,是刨除掉某些不适合对对方坦诚相告的信息之后。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诸伏景光就像是当初的工藤新一和松田阵平一样,被阿纲耐心细致地科普了一番各种有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王权者、权外者和异能的知识。
——诸伏景光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随着阿纲的讲解,青年的脸色乍红乍白,时而极度震惊,时而蹙眉思索,看得出尽管受到了很大冲击,他也没有放任自己陷入到茫然无措的情绪中去,而是努力跟随着阿纲的话语,在记录下他认为的关键信息的同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