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样的处理方式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也是源自于他内心对自己保护者立场的惯性认定。
只是让阿纲始料未及的是,在工藤新一看来,他才是在两人之间的这份友情中,理应充当保护者角色的那一个。
是他对服部叔承诺了会照顾阿纲。
是他热血上头不管不顾跳上摩天轮,甚至因此耽误了让阿纲获救的最佳时间——从工藤新一的视角,他并不知道阿纲没在他跳回摩天轮上之前被赶下去,是因为松田阵平根本就拎不动他……
并且,在得知了阿纲异能者身份以后,这个立场在工藤新一这里,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对吧?新一?”
阿纲轻声问。
工藤新一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事实的确如此。
因为!
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证过,阿纲是个多会撒娇的“娇气包”(非贬义),而服部叔又有多无原则纵容和宠爱他。
——工藤新一发誓他从来没见过比阿纲更会撒娇的男孩子!
他的父母在之前已经按照原本的计划搬家去了洛杉矶,最近这半个多月,工藤新一的三餐除了毛利兰在休息日的时候偶尔会过来帮忙,大多都是在泽田家,跟阿纲和服部叔一起吃的。
相处的时间多起来以后,他非自愿地发现了阿纲这个家伙究竟有多爱撒娇多难养——甚至到了他都想老气横秋地劝服部叔一句,孩子这么宠是真的要不得的程度。
可能是因为看多了阿纲私下是如何厚着脸皮,或者说很多时候根本就是当自己没有那张脸,尽情对服部叔撒娇卖萌的吧,工藤新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对阿纲时也下意识地有了一种微妙的家长心态。
所以即使知道了阿纲是个异能者,工藤新一也完全没打算让出保护者的位置。
——这正是让阿纲头疼的地方。
他清楚地知道自家小伙伴心中的正义感有多强烈。
更知道被对方纳入保护范围以后,对方会为了保护自己,如何奋不顾身、勉强行事。
阿纲实在不想让对方因为这样而陷入不必要的险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的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认真——
“新一。”
“告诉你一件事吧。”
阿纲轻声说。
“我的能力不是‘很强’,是‘非常强’。”
“非常、非常强。”
他说着,目光同样扫视过对面正全神贯注关注着他和工藤新一之间对话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很可能会引起这两位警官的警惕。
但是……
未来工藤新一会背负上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在阿纲都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改变对方变小的“命运”,让对方从一开始就不要背负上这份重担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再让对方连他的重量也一起都背负在身上。
所以阿纲笑了笑。
他的声音愈发轻飘,语气却愈发坚定。
“新一,松田警官,萩原警官,你们知道迦具都事件吧?”
“啊。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十年前发生在神奈川,造成70万人丧生,并在原地遗留下了至今仍未填平的巨大陨坑的那个大灾害的‘迦具都事件’的话,我们的确知道。”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松田阵平的神色瞬间郑重起来。
阿纲点了点头。
“那次事件对外宣称是由于自然灾害原因而引起的大型天灾,但实际上,那其实是王权者掉剑的结果。”
“你们都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吧?说是王权者的象征,实则这把剑所显示出来的状态,也代表着王权者们自身的状态。”
“当达摩克利斯之剑剑身的破损超过一定程度,就说明王权者的能力已经距离暴走十分接近。”
“而一旦王权者的异能发生暴动,就极有可能引发‘掉剑’——即达摩克利斯之剑从空中掉落并爆.炸,造成如迦具都事件那样的重大灾难。”
“由于起因是异能暴走,所以掉剑可以说是王权者异能所能造成的最大破坏效果,没有之一。”
“——但是。”
阿纲话音顿了顿。
这个时候,在座的几人也都察觉到了某种可能。
所以他们都一眨不眨地紧紧注视着阿纲,等待着,或者说有点战栗地等待着,他最终要说出口的话。
阿纲自己也感觉到有点紧张——虽然他觉得以他对工藤新一的了解,他实在不必担心什么。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该担心还是会担心。
他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但是,那种程度的破坏的话,我甚至不用使出全力,就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阿纲说着,轻轻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