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和二板没有急着回杂货铺的后院,而是去了南宫阳的屋里。
南宫阳也正在等着他们呢,密探院的人一直在铺子外头蹲守半日了,随时都准备去将军府救他们,便是二板,他们也安抚了好久,好在石姑平安回来了。
石姑来到南宫阳的屋里后,见到桌案上的文房四宝,立即将她刚才在阿拔里将军的书房里看到的那个木匣子,以及里头的那柄软剑画了出来。
石姑画的画竟然还有八分相像,就如她突然会写字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已有画画的天赋。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当她画出那柄软剑的样子时,南宫阳露出了惊愕之色,开了口:“燕国贤王的软剑。”
话落,南宫阳的目光不由得朝二板看去一眼。
石姑只顾着他刚才的话去了,没有留意他的眼神,她激动的点头,“阿拔里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南宫阳捋着胡须,闭上眼睛。
石姑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等着他。
半晌后,南宫阳才在一旁坐下,不紧不慢地开口:“看来我得去一趟阿拔里将军府。”
石姑连忙拉住他的袖口,“不可。”
南宫阳的脸上掩饰得再好,却仍旧被石姑看到了怒火。
石姑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感觉不会有假,这位果真不是普通人,他竟然一眼能认出是贤王的软剑,还有他这掩饰不住的怒火,所以他绝不是外头所传的仙人道长这么简单。
南宫阳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波动,起了身,“夫人没说错,且等险山壁一行结束后再说。”
南宫阳突然催着石姑回后院装病,担心将军府再起变动,为此他还拿了一颗药给了石姑,交代她,有必要的时候将药丸吃下,可以让人看起来病情加重,瞒过他人的眼睛。
石姑收起药丸,着实也有些疲惫,于是跟二板一起去了隔壁院子。
等石姑和二板一走,南宫阳立即叫来了无痕,密探院的人还没有走,大白日的,南宫阳也不好从正门出去,只得交给无痕一封信。
无痕带着信与密探院统领见了面,将信送上。
南宫阳的信中提到了半个月后险山壁的计划,阿拔里将军私下里组织了城中所有权贵,那日入险山壁,这些权贵府上必定带足了兵力,包括阿拔里将军府的精锐在内。
南宫阳在信中提到这些之后,叮嘱密探院的人在那日从百里家主手中得到贤王的软剑,其他的不让他们参与。
然而密探院有密探院的规矩,这位幽州城的统领认为这一次是个好机会,能一举拿下幽州城里所有权贵的头颅,杀了他们府上所有的精锐。
失去了燕云十六州一直是神机营营主的心病,而做为营主的晋王荣义,他因身体虚弱,没法上战场,但若是能通过密探院而行事,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之功。
密探院统领并没有按照南宫阳的安排,而是用信鸟给京城的营主去信一封,随后准备着在半个月后进山,举幽州城密探院的全部力量,杀了那些入山的权贵,动摇幽州城的根基。
这些事,石姑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回来后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然而这一次的事,却还是在幽州城的权贵圈中起了波澜,百里家主杀了枕边人一事,经过石姑一顿搅和,倒是坐实了百里家主的罪行,如今百里家主有口难言,上头又有阿拔里将军压迫着,不得不默认下来。
但百里府对石家人的恨意不解,百里家主想好了,等到险山壁回来后,他必定亲手弄死石姑一家。
想必有了险山壁百里家主立下的功,那个时候杀了石家人,阿拔里将军也不会说什么,至于岐水族人的交代,百里家主早在杀妻前就想好了对策,并没放在心上。
百里府这几日在办丧事,全府上下哀声一片,但前来吊唁的人却并不多,不少权贵都不愿意与百里府交往了。
南穆府,听人说南穆夫人那日回去后就病倒了,说是对挚友的思念所致,然而真相如何,无人得知,但百里夫人就这么的死了,不管她活着的时候有多么的嚣张跋扈,今日也只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倒是石家铺子里,石姑养了日,身体恢复如初,万分庆幸自已运气算好。
都这么几日了,待在南穆府的宝马也该回山中去了,此时南穆府丢了马,不会再怀疑到石姑的头上来。
二板是傍晚出的门,他带着帷帽出去,隔壁后院的南宫阳早已经发现了端倪,并没有阻止,只叫无痕跟在后头,若有麻烦,便帮着出手。
石姑的两个孩子一直跟在南宫阳的身边,每日还能听到朗朗读书声,眼下傍晚时分,南宫阳教他们打坐,坐在屋里,并没有出门。
二板来到南穆府时,天已经黑了,街上还有三三两两零散的行人。
二板蹲坐在墙头,拿出胸前的哨笛吹响。
南穆府马厩里,随着哨笛声响起,马厩里所有的马都开始躁动。
养马的小厮不过是打了会盹,马厩里的马就冲开护栏,从马厩里齐刷刷地跑了出去。
小厮被惊醒,吓得脸色青白,连忙大喊:“马跑了,马跑了。”
所有上了马鞍的马,竟然都挣脱开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