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开半个,露出了嘴巴,张嘴便将那一道飞剑给咬在了嘴里。
下一刻,他慌忙将面具又推了下来,口中圄囫道:“吓死爹了……”
“差点就露了脸……”
“……”
“?”
柳先生一下子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那是老夫的飞剑,为了练这一手绝活,我吞了多少铁胆,舌头系了多少根银针?”
“苦练了二十年方才只有这三道剑芒,你张嘴就给我吞了?”
“……你吞了我的飞剑,担心的只是露了你的脸?”
“……”
他又惊又恼,挟愤而发,再深吸一口气,第二口飞剑便要脱口而出。
但这次还没吐出飞剑来,便忽然黑糊糊一物扣在了自己脸上,咸的湿的糊了满嘴满脸,硬生生把这飞剑给逼回了自己肚子里。
却是不知哪个家伙,竟是抄起了一只大海碗,连汤带菜扣到了自己嘴巴上,硬是逼回了自己第二道飞剑。
不等抬手抹掉,后脑勺又已挨了一砖头,顿时眼冒金星。
“好大胆子,竟敢到严府来撒野?”
另外一边,巧手馆厉大娘也是勃然大怒,猛得向后腰里一抄,腰囊之中,便呼啦啦飞出了一连串的纸裁来。
都是用白纸红纸剪出来的纸人纸马兵将,飞到了空中,迎风便涨,挥刀执剑,喊打喊杀。
倒真如同一支兵马一般,向了那群稀奇古怪的走鬼小捉刀冲来。
但那群小捉刀里,竟只是随便跳出了一人,脸上戴着只牛面具,迎着纸人纸马,鼻子里哼了一声,竟是从面具上的两个鼻孔里,喷出了两道青焰来,瞬间便将纸人纸马烧的粉碎。
厉大娘都一下子惊到心脏跳到嗓子眼下不来:“那是何等异术,能破我的法?”
“不知天高地厚,找死!”
另外一边,能与严老爷坐到一个桌上的,都是奇人,也已纷纷出手。
铁槛王麾下的护法大将军最为凶横,挟着怒气,忽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铁鞭,狠狠的向了身边挥落。
他这一挥,势大力沉,在他守岁人这一身气力加持下,怕是三五个人都会被他这一鞭抽成了两半,端得有种所向披蘼之势。
但殊料这一鞭才只挥出了一半,便被身边随便一人伸手抓住,文丝不动。
对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鞭,见是个煞气滚滚的好物件,立时便伸手拉扯,口中叫道:“快撒手,给我!”
护法大将军也又惊又怒,懵在了当场,只觉铁鞭像是要脱手而去,忙死命抓住,坚决不肯给他。
“好胆,好胆……”
眼见得这混势一起,那位严老爷都要气得发抖了,又是愤怒,又是大感出乎意料,甚至还有些心惊悚:
“这特么是神仙下凡吗?哪里来了这么多高人?”
“……”
瓜州有多少门道里的高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最有本事的几个,便在自己席间坐着。
可是,这走鬼门道出了名的没落,却又哪里来了这么多走鬼小捉刀,看起来胡闹嘻戏,但居然每一个都有着高深莫测的本事?
好像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自己请来的这几位更有本事?
最关键是,这么多走鬼小捉刀里面,瞧着竟像是五花八门,干啥的都有,偏偏没有一个像走鬼人的…
“好家伙……”
而戴了笑脸面具的走鬼大捉刀胡麻,瞧见这一幕,也觉得热闹,心里暗叹。
“别掉了链子呀……”
也就在这时,一个脸上戴了老鼠面具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听着声音,看这身段,正是红葡萄酒小姐,她低声道:
“这叫什么破事呢,那傻少爷还真就这么大方,小堂官的名头,就由你这么不值钱的往外撒出去呢?”
“……”
听出了她话里的幽怨,胡麻也只好尴尬的笑笑,心想狗都瞧不上的位子,哪里需要那么精细?
红葡萄酒小姐懒洋洋的,提醒道:“我知道你搞这悬赏,也是为了先看看这些转生者的底子,但他们其实也是在看你!”
“毕竟是这次的集会发起人,不亮手本事让他们服气,回头开会时怕也压不住。”
“……”
“明白!”
胡麻深深呼了口气,怀里罚刀大官出鞘,眯眼向了那白衣秀士看去,微笑道:“快到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