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才轻轻一叹,道:“罢了,血食催
不得,但自可先筹粮回去,缓一缓那边的饥慌。”
“但你也记得,能缓了那边的饥慌便可,千万莫把官州那套
做派带到明州来,此地有老阴山,镇山府君是个善神,更是神
通广大,容不下你们那套做派的。"
1
“
这天命将军微松了口气,低声道:"晓得,多多谢。"
说完之后,便立时回身出来,仿佛多呆一刻,都要控制不
住自己似的,待到离那内厅远了,还未进大堂,便有几个心腹,
忙忙擦着嘴,迎了出来了。
皆低声问:"将军,里面那位夫人怎么说的?”
“呵,还是说让等。"
这位天命将军冷笑了一声,道:“一开始说的那么好,结果
张口闭口,就是等,那批血食,是他们早就答应我的,就在仓
里,却非要等什么红灯会交出来。"
“那满地的粮食,触手可及,但是也硬是让我们在这里只能
看着·."
N
身边的护法闻言,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道:“将军,咱们
等在这里可以,好吃好喝的,住一百年也不够,但是家里那
边"
“是,我晓得。”
这位天命将军,低低的叹了一声,道:“我不是不明白,他
们是想借我的手,逼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人出来,但咱们那里
数万嘴等着吃饭,哪里有空陪她们玩这等小心思?”
“好在如今她也点了头,那便先准备筹粮吧!
"
“终于能筹粮了?”
听得他这话,身边的两位护法,顿时喜不自胜,拳掌磨擦,
似乎立时便要动身。
“哎呀.
可也在这当口,旁边却是一声惊慌的低呼,三个人同时转
头看去,便见得一丛花植后面,跌出来一个脑袋上戴着小帽,
神色张狂的人,正是这明州府衙里的小税官,一直伺候着他们
的。
险是刚刚正在偷听,却被他们的话给吓到了。
这位天命将军见了他,却也只是一脸冷笑:"早知道你刚刚
就躲在那里,既是听到了,便也不用本将军重复一遍了吧?”
那税官吓得面如土色,慌忙道:"将军恕罪,别的都还好说,
但这明州地界,已是二十年未催过粮了,这冷不丁便要去筹粮,
怕是"
“那是你们的事。”
这天命将军冷笑了一声,森然道:“我要的这十万担粮草,
一粒都不能少了,如数给我交来。”
“也莫要抱屈,你们这里的田里,仓里,人家里有多少米粮
畜口,牛羊,我都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只是要你们筹来十万
而已,能算得上什么大事?”
“若是觉得自家人手太少,不好收,那也没关系,我带来的
人手还是够的,自明日起,便跟着你们下乡去吧
“"
这一番话,直说得这小税官心惊胆颤,忙不迭的跑回去禀
告了,府衙内一应吏官,闻言也皆是吓得险跌了一跤:"这这
一直小心伺候,就怕出这等事."
“结果,结果他们还是忍不住啦?”
“如今咱们这明州,二十年不曾严格取税了,加上风调雨
顺,才落得如此安稳,如今要凑这十万担粮,那岂不是要将这
二十年欠的,全收上来?”
".
·
“小姐,那真理教的人胃口太大,你让他只取一部分应急,
但怕是他那胃口填不满呐
府衙让出来的内厅之中,也有人在这天命将军退了出来之
后,低声劝着:"若是一不小心,做得事情过了火,那怕是.
我知道他们是馋疯了的人,呵,能吃光一城百姓的,还能
是什么好东西?”
那位小姐的声音淡淡响了起来:“孟家人说他是什么天命
将军,在我眼里,倒不如说是个人魔将军。”
“只不过,既然孟家的和家里大人都觉得他这命好,能入贵
人法眼,而且有现成的几万人马等着,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忍他几分又如何?”
“这次,他定然会借了这个口子,疯狂收粮,但无所谓了,
我已经听了大人的话,每天都念引魂咒,但我那位堂弟,却仍
是连个面也没有露过,甚至都不派人过来打声招呼。”
“既是这位堂弟架子那么大,那我给他点压力又如何?”
“若是连这一步,都无法逼他现身的话,那真理教的几万饿
鬼,真要叩关来到明州,我倒要看他,还有几分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