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什么动静了没有?”
“这妖尸古怪又凶恶,何其难缠,一钱教却说不需我等帮手,难道还藏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的手段?”
如今的客店之中,前来观礼的各帮派高人都未散去,而是纷纷聚在了一起,将目光看向了拿个茶杯,倒扣在了墙壁上的孙老爷子。
一钱教命人都搬进镇子里,又说不需要他们帮忙,只让他们在这里守着,倒是让他们担心,不会我们还没想到是不是要绑了一钱教的教主出去领功,她自己先跑了吧?
这样的事情不可不防,但众人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又不好违逆一钱教的要求,强自出去观战,便只能让孙老爷子使出了“地听”绝活,关注着外面动静。
而孙老爷子一听之下,果然将这镇子上面,一钱教调谴符甲军的动向,甚至是白扇子与一钱教教主的位置,都听在了眼里,一一复述出来,也只见他们是在认真的布防,并无逃跑之意。
众人听着,却有些瞠然:“难道不食牛真的对此早有准备,援手来了?”
心里仍颇有些不放心,却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几更天了?”
而同样也在这时,胡麻坐在了镇子东首,太师椅上,已经喝了一杯酽茶,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随口问道。
一直在旁边端茶倒水的妙善仙姑忙看了看旁边的油灯,低声道:“三更天了。”
胡麻徐徐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了镇子外面黑洞洞的林子,低声道:“三更点兵,四更鸡鸣,那妖尸想必马上就要来到这镇子上了”
“那”
妙善仙姑也不由跟着看向了林子,只见外面黑洞洞的,有些心惊,按理说她也一身本事,又是一教之主,胆子定然不可能那么小,胡麻不在,她也会一身高人气度。
但如今将脑子扔了,只是信这位“教主”,再遇着这不知究底之事,胆气便也会相应的小一些。
“扑棱棱”
偏就在她这一眼看了过去时,那林子里面,本是毫无动静,却忽地有一群夜宿的飞鸟飞了起来,在林子上空乱作一团,但呀呀而鸣,没飞几圈,又忽地一个个的哑了声,呼啦啦的坠地而亡。
怪异的动静,让人心里猛得一跳,努力向林子深处看去,只觉那是浓重得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夜色,但这夜色却不是固定一块,而像是蠕动着的。
待到看真切了,才发现那蠕动的夜色,居然是真的,一点一点,缓缓跳动,浮现了一道道黑漆漆的影子,晃晃悠悠,从林子里面跳了出来,慢慢的停在了林子的边缘。
“师叔”
感受到了镇子周围那滚滚阴风,妙善仙姑声音都不由得微微一颤,低低的唤了一声。
言语间,却似有询问之意,如今那妖尸还没有出现,便已经驱来了这么多的幽魂,直教人心惊肉跳,似乎比昨夜来袭时更厉害了。
“守好镇子,莫被它伤了百姓!”
胡麻也低低的呼了口气,撩起道袍袖子,伸出了手,旁边的小红棠便将篮子向了胡麻这个方向侧了一下,他伸手进去一摸,便将红木剑从篮子里抽了出来。
说话声中,已只见得,那从林子里跳出来的冤魂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了一条线,仿佛是夜色的边缘在缓缓的跳动,引动的滚滚阴风,将周围的火盆蜡烛,也都吹得微微发绿。
直到这镇子外面袭卷而来的阴风,几乎要将人吹得透心凉时,却忽然看到,那林子深处,忽然有浓重尸气浮现,一道明显比其他更真实一些的身影,高高跳起,缓缓出到了林子的外面。
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前伸的双臂僵硬,身上破破烂烂的符甲,已经与血肉生长在了一处,每落地一次,都嘭的一声,仿佛大地都在颤动。
“来了”
石马镇子客店里面,孙老爷子听到了动静,脸色骤然一变:“是那行子蹦跳的动声,绝对没错”
“只是,这脚步,怎么听着又重了?”
“它分明只是一具妖尸,还是我徒孙所化的呢,但以地听之术分辨,明明只是一个脚步声,听在耳中,倒如同有几十个人的重量一般”
“”
“”
“小红棠,点火!”
也同样在这时,胡麻看到了那妖尸的身影出现,骤然之间,眼睛便眯了起来。
忽地一声喝,他撩起道袍,便冲了出去,使开了守岁人的本事,这冲得简直势大力沉,带起来的风声,将道袍都吹得哗啦啦作响,手里的红木剑骤然向前指出,赫荡荡一身降尸灭鬼气势。
但同样也在这时,身后的小红棠,已经将火盆点了起来,火光荡荡,照得四下里一片影子晃动。
如今这镇子里可不消停,也不知有多少人关注着一钱教的一举一动,其中,有孙老爷子这等足不出户,便能将这镇子上一切动静听在耳中的大人物们。
也有许多偷偷看着的人。
他们也都看到了这妖尸袭来,看到有人一身道袍独自迎出了镇子,但偏偏,定睛看时,却只见那人脸上,一片模糊,任是怎么揉眼睛,都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诶?”
就连一钱教的教主,妙善仙姑,也同样察觉到了这怪异的一点,只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