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演还是要演,当然,连伤她的这一刀,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地瓜烧说了:“要砍就砍左手,我右手还要留着取宝贝画纸钱呢!”
“但你可得收着点劲儿,别把膀子给我卸下来了,我可没你们守岁人卸四肢的功夫。”
“……”
“啊哟……”
师妹受了伤,一声大叫,转身便走,同时洒出了一大把纸钱。
胡麻知道这纸钱厉害,急忙收身,好歹守岁人动作如鬼魅,倒是不会被这纸钱砸到头上。
但这一耽搁,距离也拉开了。
那师妹冲到了驴车前,伸出小刀,割断了缰绳,同时伸手在驴屁股上拍了一把,念念有辞,又转到驴车前,一把把驴脑袋上蒙着的黑布给取了下来。
顿时,这驴嘴里吐出了白沫子,蹄子狠狠刨着地,瞧着如疯了一般。
胡麻才刚刚想追上来,这驴已经粗重喘息着,迎头向自己撞了过来,这么大一头牲口,如今又发了狂,那力道连胡麻都有点害怕,急忙后退了一步,持刀跟这驴打了起来。
拧身躲过了这驴的撕咬,伸出手臂,勒住了它的脖子。
先是往驴脸上擂了两拳,然后使出大力气,一跤将这驴给摔倒了,又死死的摁着,不让它站起身来,一人一驴较了半天的劲,这驴身上发狂的劲渐渐的小了,挣扎的力量也跟着减弱。
胡麻这才转身,从驴屁股上拔出了一根针,于是这驴也终于老实了下来。
“呼……”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抬头看去,小红棠托了下巴,蹲在不远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一只猴子半死不活的缩在不远处,似乎被小红棠揍的不轻。
胡麻道:“怎么了?”
小红棠一脸的崇拜:“胡麻哥哥好厉害,能打得过这头驴……”
“?”
胡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说小红棠现在是真的在夸自己,但怎么听着像嘲讽?
“老实呆着吧!”
胡麻拍了拍驴头,这才起身查看。
就见刚刚趁了自己跟这头驴较劲,地瓜烧已经偷偷带了被她制住的卢大少爷溜了,而在卢大少爷上那个黄官纸面具摘了下来之后,这场间那些脸上贴着黄纸的江湖人也停了下来。
胡麻揭掉了他们脸上的黄纸,便见他们也是直愣愣的,便是手指在他们眼前晃也没反应。
“废掉了。”
胡麻低声叹了口气,这些江湖人中了刑魂门道的术,魂已经乱了。
便是把施术人解决了,他们也成了白痴。
怕是余生,连吃饭睡觉都不会了,但自己也没有什么帮他们的方法。
至于卢大少的离开,这是自己与地瓜烧早就商量好的。
对于地瓜烧来说,她其实是不得不调这个头,不治住这位卢师兄,便取不到师傅留下来的宝贝。
“我这位师兄,又狠又坏,但却很单纯……”
地瓜烧说出了这事来的时候,胡麻都觉得有些意外:“他只当师傅疼我,三个绝活给了两个,又把这里种宝的消息和马家后人的骨头与八字给了我,内定了由我来继承这一门。”
“却不知道,我们这一门只有一人可以继承,三手绝活,缺了任何一手,都不可能取了那宝贝。”
“师傅固然疼我,却也没在这件事上偏向,所以本质上讲,我们师兄妹二人,只有解决了另外一个,剩下的才算得全了师傅的本事,也才能取这宝贝。”
“我初时也不清楚,但一进老墓,就明白了这件事,所以要调头回来,还要请了你过来助阵,一定要拿下了他才行。”
“……”
地瓜烧聪明在,总是可以揣摩他那师傅的想法,一早就知道了这夺宝的真正关窍。
但既然要动这个手,把她这位师兄治住,才是上策。
不能杀,真的杀了,她只有两手绝活,仍然取不得宝贝,况且,真杀了,这卢大少爷的家业,也就跟着没了。
“我在红灯会名下的庄子里学本事,已经经了不少风险,没想到他们刑魂门道里面,彼此算计,害来害去,两个徒弟注定只能活一个,更加的风险啊……”
胡麻默默想了一下,都觉得不寒而栗,低低一叹,准备收拾了场间的东西走人。
冷不丁的一抬头,却是忽然心里一惊。
竟看到祠堂外面,有个木讷的汉子,手里拎着半截凶刀,歪了脑袋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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