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潜入洞府(2 / 3)

树梢,簌簌落下不少堆积的雪块。

谢辰脚尖一踮,轻松躲闪,束发的青带被倒吹着缠了下眼。

他一边将发带向后甩去,一边拧眉看向的没有半点声响传出的天寒洞府,眸中多了些凝重。

谢辰被那些落下的雪块提醒,想起了仙峰虽然长久处于寒冬,却不意味着时光也就一并停驻在这个季节,算上他从青松真人口中试探出的消息。

小师尊的一年一大熬的修罗劫,恐怕就在这段时间。

不过前日看对方面上神色毫无变化,丝毫不像前世几位修罗剑道的好友,还未临期,就开始嗷嗷叫苦,谢辰也就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他将修罗剑道与自己剥离,从那以后,再提起修罗剑道,谢辰有意无意就会将其忽略,以好友作例进行对比。

如今他看着悄无声息的天寒洞府,心思莫名,罕见的从记忆深处扒出了前世转修剑道之前的日子。

他转修剑道有一个很大的原因。

太疼了。

纵使所有人都以为他能轻松控制修罗戾气,整日面容挑达看上去惬意懒散,可是谢辰清楚,他能容下每日业火焚烧之痛,能容下世事苦难,可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会怕痛怕苦。

难听一点,甚至是娇气的。

他忍了数百年,却在入境渡劫的当日……忍不下去了。

或许,是不愿再忍了。

可他从见小师尊第一面时,就知道对方与他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代唯一一个真正算得上修罗剑道传人的后辈,却与三万年前任何一个修罗剑尊都不一样。

谢辰停住脚步站定等了一刻,天寒洞府内依旧没有传出丁点声响。

于是谢辰回到自己的洞府,反手设下了三层结界,压眉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又等了一刻才抬首双手掐出残影,法诀即刻起效,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便是轻飘飘的感觉。

一道无人能看见的透明神魂脱体而出,谢辰转身正对自己这一世的肉身,不由摸了摸下颌,觉得有趣。

直到神魂不再飘忽,显出的容貌与风华正茂的少年肉身略有不同。

经历过足够多的磨砺,青年模样的神魂不论是哪个方面都因为经历了足够的熏染,而呈现出与少年未经世事截然般的气度风韵。

桃花眸尾愈显凌厉,比之少年时还能做出撒娇的软态,青年神魂纵使软下神态,也比少年青涩更显撩人。

哪怕他毫无那个意愿。

桃花熬过最娇艳的花期,树上最后留下的无一不是硕大明艳的,挨过无数风雨,自有其危险之处。

至少如今青年神魂在少年肉身之前站定之时,无人能将二者给人的危险感相提并论。

谢辰有些怀念地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觉得神魂一一反应的太过真实,依稀间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并未经过转世再生。

但到底也只是错觉。

谢辰离开身后保持入定姿态的身体,速度很快地来到了小师尊的洞府前。

他眨了下眼,丝毫不觉心虚,坦荡荡地踏了进去。

而洞府深处,楚千泽只着纯白里衣待在极寒冰泉中,泼墨长发入水后随水纹轻轻荡漾,似入水晕染开的缥缈墨痕。

岸边摆放着一方玉壶,壶中盛着烈酒,而他垂着长睫,半醉半醒,肤色赛雪凝白细腻,唇色却因酒意烧人,而浮出浓浓胭脂色。

体内业火大盛,似乎能将神魂给彻底焚烧殆尽,不似每日的小熬,一年一次的大熬好似能让代表罪孽的业火吞噬每一寸骨肉,痛得让人吐息都会因为牵动了体内,而无法忍受。

连气息吞吐都无发忍受的难熬。

楚千泽乌沉长睫压着凤眸,眸中混沌幽暗,仿佛处在边缘世界的游魂,在善与恶的选择中纠结。

修罗剑道一旦大成,其无上威力远超其他剑道,因而创道祖师,一开始就有意让业火成为时刻叩问本心的存在。

这个时候楚千泽知道自己应该回想过去一整年的所作所为,用以清涕本心,减轻业火焚烧之苦。

可他敛眉,眸中蒙上一层看不清的暗,抬手晃着酒水,青葱长指压着玉壶,喃喃道:“不够……”

似乎还是不够痛。

如果连业火都无法给予他真实之感,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楚千泽也说不准,会不会因为世间再无所求,而索性堕了魔道一心追寻至强境界。

可是他并不愿真的踏入那一步。

最烈的酒水入体,酒劲最终还是压过了一切漫上了脑。

剑道尊主在朦胧怪诞的角度看着世界,伸手一挥,岸边玉壶被尽皆扫倒,有些烈酒流入了极寒冰泉中,将泉中人处处都沾染上了酒气。

他歪着头倒在岸边,凌乱长发散落遮住玉容,顺着秀颀脖颈,滑落半身,墨发雪肤半露胭脂唇色,说不出的颓靡糜艳。

谢辰找到人时就发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