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快活地道,“我认输啦。”
厄喀德纳期盼地盯着他,尾巴尖不住轻甩:“那你所说的惊喜又是什么呢?就告诉我吧,千万别叫我苦苦地猜测呀。”
谢凝瞅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等我洗完澡了再跟你说!”
没办法,厄喀德纳只好先捧着他的人类去热泉里洗浴。一路上,他像扭粘糖一样地纠缠,都没能从多洛斯口中套出话来,身上就仿佛爬满了蚂蚁,心痒痒得受不了。
从来没有人为他准备过什么“惊喜”啊,因为这未曾得到过的事物,魔神心中加倍的好奇,想一探究竟。
谢凝才不管他,他欢呼一声,就跳进热水里,先把身上的汗渍都洗干净了。
厄喀德纳还在外面寻思,就听到热泉中的水声渐渐停息,多洛斯的声音,穿过雾气与细小的水珠,来到他的耳边:“厄喀德纳,你进来一下!”
蛇魔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却没有在水面上发现少年的踪迹,他无奈地问道:“有什么事?多洛斯,你不要钻到水下去玩耍,你没有鱼的鳃、海蛇的鳞,你会憋不过气的。”
一双湿热柔软的手臂,忽然破开灼热的泉水,勾住了他的脖颈,要将他向下拖去。
厄喀德纳不曾防备人类的一举一动,并且,既然这是他所希望的,魔神也就顺遂了他的意思,跟着一块跃下了泉水,将水位推上一大截。
隔着曲折的波光,谢凝温柔地亲住他的嘴唇,将几个字模糊地吹进去。
“这就是惊喜了。”
他们在水下接吻,气泡缠绵地往上翻涌,厄喀德纳的蛇尾一圈一圈地缠住谢凝,不忘把他朝水面上带。
浮上去之后,谢凝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的脸颊通红,眼角眉梢亦是红的,眸光中仿佛点着两颗星星,晶亮地望着厄喀德纳。
被他这样看着,厄喀德纳的魂魄差点飞出天灵盖。谢凝推着他,让他坐在泉水旁边的石台上,自己则随着水波来回跌宕,抱攀着蛇魔的长尾。
他仰起脸,冲厄喀德纳嘻嘻一笑,紧接着,便把头低下去了。
霎时间,厄喀德纳惊地叫出了声,他茫然无措地睁着眼睛,身体却痉挛地发抖,蛇尾也难以抑制地翻卷起来。他吐着分叉的舌尖,美丽的眼睛闪闪发光,神情混合了羞涩、快乐与不可置信的感激,手指急切用劲,将坚固的岩石台阶也捏攥出了破碎的裂痕。
结束的时候,蛇魔热汗淋漓,激动得眼睛发红,险些把池子掀翻。他的东西,谢凝也没法咽下去,只好用手掩着,又顺着下巴,一路淌到胸前,顺着咕嘟嘟的泉水洇散。
“还好是活水……”谢凝喃喃低语,含糊地笑开了,“你的这个……总不能把我毒死吧?”
厄喀德纳做梦也想不到,惊喜居然是这么玩的。
他急忙把人抱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多洛斯,你怎么……我给你擦,对不起,我把你弄脏了……”
说到“弄脏了”,他的心间又是一阵激荡,快活得发昏,只恨不得爱人一直这样脏下去,浑身都是他的味道才好。
他们换了个池子泡,谢凝刚刚洗过,这下还得再洗一遍。
“惊喜搞完了!”他用干布吸着身上的水,大大咧咧地说,“以后就没有了啊,不得妄想!”
厄喀德纳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天过去,他才缠着谢凝,磕磕绊绊地道:“多洛斯,你……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
大概这个“惊喜”委实有些太猛,谢凝虽然输了,可该有的奖励,厄喀德纳非但没少,还加倍地狠狠送。很快,从人类王国运来的羊皮卷和泥板书,便堆满了地宫的五个大房间,要不是谢凝喊停,厄喀德纳自己是不肯罢手的。
站在临时的书房里,谢凝翻着羊皮卷,看来看去,不好意思地对情人抬头一笑:“嘿嘿,我看不懂。”
幸好厄喀德纳不觉得他文盲,反倒喜滋滋地觉着,自己得到了一件好差事,他拿起卷轴,对谢凝说:“我给你念。”
于是,谢凝躺在他圈起来的蛇尾里,听见魔神用舒缓的声音,为他念诵书籍中的故事。
这个时代,人们已经从酒神节的祭祀仪式上,发展出了戏剧的概念,并且利用当世或者先代的大英雄故事,创作了种种复杂的剧本,并且多半以悲剧为主题,喜剧是比较少有的。
“人们都说,宙斯的大门前放着两只罐子,一只是金的,里面装满幸福和快乐,另一只是铁的,里面装满苦难与不幸。对于一个人,宙斯往往从两只罐子里各抓一些分给他的命运,但快乐和幸福轻如羽毛,时常从神明的手中飞走;而苦难与不幸则重如山岩,因此沉甸甸的,一分也不曾减少。”厄喀德纳说,“这就是人类用于宽慰自己的说辞,苍白徒劳地解释,他们的一生为何如此坎坷艰辛,得不到命运的宽恕。”
谢凝听得入了神,他问:“这说法是真的吗?”
“假的,假的不能再假。”厄喀德纳冷笑,“人类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