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弟09(1 / 2)

信玄带孩子,一向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他唯一的目标是阻止世界陷入战争,至于其他事情,他漠不关心。 信玄未曾注意到,睡觉时曾有人情意绵绵地盯着自己;至于情书,也多半被当成废纸扔掉了。 因此,听说禅院甚尔对他有好感,信玄十分意外。 . 禅院甚尔最初对他不冷不热,信玄甚至以为他讨厌自己,直到相遇一个月后,他们才有了初次交流。 那天练习结束,信玄正在收拾学生们的竹刀,被独自坐在角落的禅院甚尔吓了一跳。禅院甚尔挂着一贯的冷漠表情,问他能不能每天抽出两个小时,教自己体术。 终于有了和目标接触的机会,信玄自然求之不得。 禅院甚尔没有咒力,但□□素质远超常人,他天赋极佳,仅仅练习三天,就拥有了足以和成年人抗衡的实力。 一周后,他把那帮欺负自己的小孩揍得鼻青脸肿,禅院扇甚至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 事后,禅院家的人都对他又恨又惧,看到他就绕道而行。 . 想来那名醉醺醺的青年,大概也是被痛揍的小孩之一,难怪他对禅院甚尔如此苦大仇深。 醉酒的青年似乎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还在嘟嘟囔囔地骂人。 “真希那丫头异想天开,出走前撂下一句狠话,说她迟早成为家主……可笑,没有术式的人也配争权夺势……” “为什么不能?” 青年嗤之以鼻:“且不说她咒力微弱,扇大人是禅院真希的生父,难道她要弑父吗?” “弑父又如何?禅院扇为了当上家主,暗杀几十名族人,还把亲侄子打成高位截瘫,你们不是照样追随他?” 醉酒男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调转矛头,指着禅院甚尔嘴角的伤疤。 “你竟敢和扇大人作对,难道忘了这条疤的来历吗?” “怎么可能忘。我被你们关进咒灵堆,是老师拎着咒具闯进来,半分钟内杀死四百只咒灵,才把我救出去。” 禅院甚尔笑了:“我还记得你们脸上恐惧的表情,真是有趣至极。” “要不是为了救你,他怎么会出那么大的风头……也不会被扇大人视作威胁。”醉酒男子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涩,“你没看到他死去的场景。他被咒灵生吞了,连块骨头都没剩下。” 是吗? 信玄冥思苦想。 他只记得禅院甚尔十七岁那年,前任家主病危,禅院家争夺继承权乱作一团。 为了铲除异己,禅院扇将特级咒灵引到信玄的住处,试图借刀杀人。信玄早已识破他的计谋,但就在几日前,他预知到禅院甚尔的未来已经变化。 于是,信玄将计就计,借机死遁。 原来如此……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他确实被咒灵生吞了。 “你们该庆幸当时我不在京都,直到一年前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死的,不然禅院扇活不到今天。” 禅院甚尔垂着眼,脸色异常阴沉。 醉酒男子闻言,警觉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杀了扇大人替他报仇?” 禅院甚尔没回答,他望着皎洁的弯月,喃喃自语:“其他人都把我当成废人,只有老师关心我。” 听见他的话,信玄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天傍晚,他一如既往地在道场等待禅院甚尔,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自己身上多了条羊绒毛毯,脑袋底下还枕着一个蒲团。 十五岁的禅院甚尔身穿学兰制服,端正地跪坐在半米外。他低头看着信玄,半张脸浸在斜阳下,双眼像两颗漂亮的翡翠。 信玄笑着问他:等了很久吧,怎么不叫醒我? 禅院甚尔沉默地摇摇头,跪行到信玄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了他一下。 他的怀抱很温暖,衣襟上有股刚晒过太阳的干爽味道。 . 一声闷响让信玄回过神。 他没看清禅院甚尔是如何出的拳,上一秒,醉酒的男子还站在禅院甚尔面前,下一秒,他就像动画片中夸张的打斗片段一样腾空而起,嘴里喷出血雾,他的身体重重地砸碎玻璃,摔进大厅内。 幸而管弦乐队的演奏盖过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除了信玄、中岛敦和几名禅院家的咒术师,其他人都没听见异响。 禅院甚尔鬼魅一样立在窗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禅院扇。 禅院扇也看见了他,面色煞白,两只浑浊的眼睛眦目欲裂,眼中混杂着仇恨和恐惧。 禅院甚尔不是只懂得战斗的傻瓜。 他见失去了一击致命的机会,立即轻快地翻过护栏,借着夜色逃之夭夭。 信玄总觉得他在逃跑前,用那双绿眼睛瞪了自己一眼。 “……敦君,他刚才是不是瞪了我们?” 中岛敦沉重地点点头:“嗯,我看得很清楚,是的。” 信玄差点忘了,如今的他对禅院甚尔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禅院甚尔对待陌生人,向来是十分冷漠的。 被记恨了。 信玄在心里痛骂禅院甚尔,他很后悔,心想自己就该把大毛毛虫当场捏死,咒具全部取出来卖钱,用于扩充武装侦探社少得可怜的经费。 信玄的表情风云变幻,中岛敦欲言又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握住了信玄的手:“信玄,你放心吧,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讲的。” 面对中岛敦真挚的眼神,那四个字如同魔咒般,再次浮现在信玄脑海中——“耳鬓厮磨”。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现在解释会越描越黑,信玄只好忍气吞声。 另一边,禅院家的咒术师扶起醉酒男子,悄无声息地搀着他退席了。 禅院扇似乎不想破坏晚宴,挥了挥手,唤来几名保镖。他对保镖们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抓捕禅院甚尔。 信玄粗略计算,认为禅院甚尔能只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