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我会的。”
总觉得对上芬兰蒂亚那双含笑的眸子,就没有办法保持在组织中的冷淡人设呢,诸伏景光在心中感叹。
从开始任务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分出心思来注意着芬兰蒂亚。按照组织成员的一贯风格,即使温和的外表伪装的再好,面对亲自指挥的鲨人现场也会露出几分杀气,就算没有,也都是目睹任务目标死去的快意。
但事实证明诸伏景光的想法是错误的。从头到尾,芬兰蒂亚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气,手里拿着望远镜像是在看什么美景一样,指挥波本将任务目标引到合适狙击的位置时,也都温和的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家常,一切平静正常的让诸伏景光忍不住侧目。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眼底应该有化不开的淡漠,可诸伏景光在他眼里看不出丝毫的冷淡,也感觉不到任何负面的情绪,青年就这样始终保持着温润的模样,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底下消失。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诸伏景光忍不住想。
他在组织里见过太多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组织成员,但像芬兰蒂亚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与那种把人与其他什么没有生命的物品画等号的人又不一样,他是把人当成人的,诸伏景光能感觉到。
他在温柔的对待这个世界,也在温柔的面对世界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但他没有沉沦进黑暗,他包容了黑暗。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能够让一个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这样的世界?
芬兰蒂亚啊......回到公寓里的诸伏景光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的盯着天花板。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多了解一下这个看似与组织格格不入的青年。
不管诸伏景光那边是如何思绪万千的,这边希安开着车到了一家酒吧,作为组织的一处据点,其实希安在成年之前并没有来过,毕竟那位先生似乎是真的要把他当成乖孩子养,特地叮嘱他成年之前不许喝酒也不许进酒吧,然后在他二十岁的生日那天给他送了一瓶芬兰蒂亚。
作为组织代号成员,希安却很少喝自己的代号,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他觉得酒真的没有饮料好喝。所以他来酒吧一般点椰汁或者橙汁,然后在酒保看奇葩的眼神下找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开始发邮件。
【先生先生,琴酒他去做什么了?——Finlandia】
没错,就是给那位先生发消息。作为那位先生的乖孩子,希安其实并没有很大的自由,刚获得代号的那几年,手上握着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希安几乎就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待着超过三天。并且,那位先生打着“希安要做乖孩子”的名号,每当完成一个任务,或者一天结束后,希安都要给那位先生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汇报一天的行程。
时间久了,希安也就摸明白了那位先生究竟想做什么。
大概是看他从小就对成为乖孩子有些执念,所以明里暗里的想要把他洗脑成忠于他自己的“乖孩子”,并且要他对先生没有丝毫的隐瞒。谁不想要一个温柔听话满心满眼只有你并且各项能力还超强的小乖孩呢?
......其实和训狗也没什么差别了。
行吧,其实严格来讲还是有些差别的。至少尊严稍稍的保住了。希安安慰自己。
刚开始几年真的是连小四都看不下去了,但其实希安自己玩的很开心。
弄清楚那位先生的意图之后,希安就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糟老头子了,各项任务完成的那是又快又好,汇报也越来越及时,每次汇报都用十分乖巧开心的语调,把糟老头子越哄越满意。
【可是宿主,人家到组织里都是各种的抑郁啊愧疚什么的,为啥你这个根正苗红的反而接受度这么大啊。】下手超利索的有没有。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而且适者生存,现在是组织在强目标在弱,他们自己技不如人,没从我手下跑走,哪里有怪我的道理。』
『而且我也不算根正苗红吧,江湖人,强者为尊,顶多算是根歪苗红。』
【哈?】
『活两世嘛,第一世歪了,第二世没正回来,专门把上面的苗苗染红了。摊手.jpg』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理所当然啊!】
希安每天熟练的打电话,说着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然后把自己对于“叛徒为什么会背叛”之类的困惑说给先生听,然后收获先生输入的扭曲世界观,最后在心里和小四一起吐槽。
还会在任务完美完成后熟练的邀功请赏,像小孩子在父辈怀里撒娇那样请求先生的夸奖,然后收获小四的鸡皮疙瘩图片。在组织里能用那种语调和先生说话的也是没谁了,估计贝尔摩德都不敢。
于是渐渐的,希安的信任度逐渐变高,那位先生对希安的限制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开始用“我觉得希安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的理由,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