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势。 顾御厌恶地松开手,想要打开卧室内的灯却发现灯坏了开不了。 愈发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床上人的脸,直接扯下了发箍与面罩。 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脸出现在了面前,本想质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口。 为什么会是宁知白?! 宁知白满脸通红,心跳得很快,艰难地大口呼吸着。 脑子因为疼痛清醒异常,快速思考着应对策略。 他必须得赶紧向顾御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顾御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夏旸。 夏旸想要爬床的对象也是顾御,而并不是顾泊川。 他记得夏旸大姑说过,这一层楼的监控都是坏的,从天台到这间房间他也是按照夏旸大姑交代的路线走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他只能…只能装傻。 他从夏旸那儿愤愤拿走了那些东西,然后就被人迷晕,送来了这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 夏旸能替他作证。 后脑勺湿湿热热的,疼得不行,宁知白艰难地抬手去触。 是血。 好多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御,也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好恐怖。 明明从他来帝都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为什么最近突然全都开始变得不顺起来。 宁知白心底第一次生出这样难以散去的恐惧。 绝对、绝对要在顾御面前隐藏好自己,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端倪。 意识愈来愈模糊,眼前也是黑红一片,彻底昏迷前宁知白听见顾御暴躁焦灼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柠檬……” “⚠(格$格党文学)⚠” 顾御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 宁知白却彻底昏死了过去。 - - 另一边,夏旸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整条走廊都没有人后快速来到顾泊川所处的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间的门。 门很快便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秦管家。 夏旸赶忙走了进去,担心地问:“顾先生情况还好吗?” 秦管家脸不红心不跳地帮自家先生夸张道:“已经处理好伤口、包扎好了,就是扎进皮肤里的碎玻璃有点多,要都挑出来,挺难为人的。” 光是听着就很疼。 夏旸抿了抿唇,加快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顾先生已经躺在床上了,一只手被绷带严丝合缝地缠起,看着就很严重的样子。 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顾泊川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顾先生还疼吗?”夏旸来到床边。 顾泊川点点头,明明发的消息看起来可怜得不行,如今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却并没有继续卖惨下去,而是道:“没有吓到你吧?” 夏旸愣了一瞬,渐渐反应过来了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顾先生曾说过的——他的性格不好,还给了自己一个小型的防身电棒,防的应该就是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夏旸赶忙摇头,说道:“我会小心不惹顾先生生气的。” 今晚顾先生砸酒杯是因为那个青年一直逾矩,想要往他的身上贴,顾先生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抗拒,可他还是不长眼睛,继续惹顾先生反感。 他要是顾先生,虽然不至于直接摔酒杯,但也会生气,让人离自己远点。 顾泊川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夏旸怎么可能会惹他生气…… 这话他没办法对着现在的夏旸说。 罢了,他没有被自己今晚的样子吓到就好。 他其实没想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毕竟夏旸在,他已经 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正是因为夏旸在,他看见了人群中的夏旸,怕他误会些什么,才情急之下一个没忍住摔了酒杯,想让那人赶紧离自己远点儿。 下次他一定克制住自己。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 聊到了今晚的甜品好不好吃,聊到了顾泊川的手受伤了、种花的事得被迫推迟了,聊到了…… 夏旸不知何时坐到了顾泊川的床边,突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前也蒙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