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皇太后虽然才和幼子吵完架,但是这种时候哪里还记得幼子刚刚把自己气得差点昏过去,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杀了韩王和刘裕为幼子报仇的想法。
正在太皇太后要发火的时候,刘裕却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太皇太后,太后,秦王这是诬告,他是害怕臣揭发他谎报河西军制之事,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诬告于臣,这样他和东平侯联手吃空饷的事情就没有人会揭发了。”
眼看着太皇太后要呵斥刘裕,郗太后赶紧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刘尚书还请细说就是,据实禀报才是对朝廷的忠心。”
一听这话刘裕瞬间就来了精神,“臣要奏报的是河西道的军籍十分之五六全是伪造,东平侯和秦王每年因为这些伪造的军籍吃下的空饷就高达二十万两银子,何其可怖!还请太后下令彻查河西道军籍之事,就知道臣说的是否属实。”
“刑部又不用监管我河西道军政,如何知道此事?莫不是刘尚书在信口雌黄,想要借着这莫须有的空饷之事来搪塞刺杀本王之事?”褚肃道:“还是说刘尚书身为刑部尚书,却插手我河西道军政,这又是刘尚书的职责吗?你这是在越权行事。”
“并非是臣越权,是有人不满河西道的贪污,所以击鼓鸣冤。”刘裕道:“鸣冤之人乃是河西道冲角营的一名队正,他带来了河西道冲角营的真实军籍,还请太后览阅。”
“刘尚书说此人是河西道的队正他就是吗?”东平侯上前道:“若此人是诬陷,这军籍册是伪证呢?仅凭一个队正的的话就要诬告我和秦王,刘尚书不觉得证据不足吗?”
“再说这队正既然在冲角营服役,又如何会来到京都,这不是擅自离开军营吗?此人论律当斩。”东平侯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不过刘裕也不是事先没有准备,“东平侯这是要急着杀人灭口吗?”
“东平侯不必着急,此人是队正不假却已经因为腿伤退役,祖籍就是京都,所以现在来京都状告并无不妥。”刘裕对着郗太后道:“太后,臣所奏是真是假,只要派人去河西道点一点军营的人数就知道。”
“想来这个时候新任节度使钟隽大人此时也到了河西道,不如朝廷派刑部兵部户部三部遣人前往河西道配合钟大人彻查河西道军制?”郗重道。
“臣附议。”严宏达带着一群官员复议。
褚肃不曾想自己本来想要扳倒韩王和刘裕,结果反倒是给自己惹了一堆麻烦。
“难道你们只想着河西军之事,就没想到秦王被刺之事吗?”太皇太后怒道:“河西要查,那韩王和刘裕也要查!”
褚肃总觉得哪里不好,果然他就听到郗重开口了。
“太皇太后说得对,既然双方纠葛不清,又互相诬告,那就双方都查。”郗重道:“臣提议户部侍郎东平侯和刑部刘尚书都暂停职务,与韩王秦王一起闭府自省,待两件事情全部查清楚之后,再复朝不迟。”
这太皇太后如何能同意,直接否决,“东平侯是国之栋梁,户部离不开东平侯,还有秦王还要教授陛下,如何离得开?郗相是要耽误陛下功课吗?”
“臣不敢,只是秦王没回京之前陛下的功课不也是井井有条?秦王自回京后一直忙着追查刺客,又入宫给陛下上过几次课?”郗重不慌不忙,“陛下身边兵法武学有钟指挥使教授,经史子集有闻太傅悉心教导,如何会耽误功课?”
“至于东平侯,户部尚有楼尚书和右侍郎在,缺了一个左侍郎想来也不会妨碍户部的正常运转吧?”郗重转头言笑彦彦地看向旁边的楼隽,“楼尚书,你说是吗?”
“自然,有臣和右侍郎在足以让户部正常运转,绝不会耽误朝中政务,还请太皇太后和太后放心。”楼隽这次没有和郗重唱反调。
直到刚刚楼隽听着秦王状告刺杀自己的幕后主使是韩王和刘裕后,他这才清楚为什么江都郡主要将军籍册交给刘裕,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如此一来,从东平侯到刘裕,从秦王到韩王,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出现在朝堂上,而且他还远离这场争端,不会被太皇太后的怒气牵连,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主意。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郗重也许老谋深算,但和多智近乎妖的江都郡主比起来,胜负怕是不好说,甚至论起朝廷争斗来郗重怕不是自己女儿的对手。
楼隽终于放下了心,就算郗重日后真的不放权,只要江都郡主一直站在陛下这边,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这一日的朝堂,秦王和韩王两败俱伤,郗太后和郗重将两派各打板子,谁也不能不服气,因为两派都握有给自的证据,可是证据却都不充分有待查证。
景祐帝听到这个消息后,抚掌而赞,“姨母果然算无遗策。”
“此事确实打压了秦王,但并不值得陛下如此庆贺,陛下是天子,天子该是担忧天下事,而不是只局限于朝堂和京都。”乔微一边给景祐帝烹茶,一边温声教授着景祐帝。
“姨母的意思是……河西道?”景祐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