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
“呵,好啊!”
陆远冷然一笑,一拂衣袖转过身。
“那你,就在这里站好了。”
“等本世子找皇爷将圣旨讨要来,再回来看你。”
眼看着陆远毫不犹豫抬腿便要走。
狱卒心里一慌,立刻冲上去拦住他,抱住他的大腿。
“世子爷,别别,千万别惊动皇上!”
“您进去便是,属下绝不敢阻拦!”
面前这位小爷,可不仅仅是皇帝最宠爱的圣孙。
更是现如今擎苍卫中,仅次于赵王的二把手。
他们牢狱体系的顶头上司,便是刑部和擎苍卫。
得罪了世子爷,自己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嘿嘿,兄弟,挺识相啊。”
陆远顿时面露笑容,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进狱卒的怀中。
“兄弟啊,这点银子拿去卖碗酒喝。”
“本世子此来是奉皇爷的密旨,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否则的话,杀无赦。”
原本见了这么大一锭银子,狱卒两眼直冒精光,脸上满是花一般灿烂的笑容。
但听了下一句话,瞬间浑身一哆嗦,急忙讪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世子爷放心吧。”
“小人的嘴,比那油瓶塞子还紧,保证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陆远这才放心,拍了拍手从容走进大牢内。
狱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忍不住心有余悸出了口长气。
“世子爷真是太可怕了。”
&t;divtentadv>“这般手段,恩威并施啊”
走进牢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血腥的气味。
但是,并不像陆远想象中的那么嘈杂混乱。
这里乃是整个烈乾王朝,最为恐怖的一座牢房。
所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
需要刑部、擎苍卫和大理寺三堂会审。
但凡被关在这里的囚犯,便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能达到这种级别的人物,一年都出不了几个。
当然,在洪武朝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情况。
胡惟庸案,蓝玉案,郭桓案,杀了足足七十万人。
每天被关进这里的朝中大臣、骄兵悍将,可谓不计其数。
陆远想着想着,便走到死囚的最深处。
面前是一座偌大的牢房,地上布满了稻草,墙边竖着一根高大的铜柱。
一名看着四十上下光景的中年男子,被绑在铜柱之上。
这名男子留着浓密的络腮胡,与半长的头发连在一起,甚是粗犷。
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无数狰狞的老伤疤,以及血淋淋的新鞭痕。
显然被关进这里以来,他便遭受了不知多少轮酷刑,被抽得皮开肉绽。
此时此刻,浑身上下不断有鲜血滴落下来,将脚下的稻草都染得殷红。
陆远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感慨道,“啧啧,真惨。”
“死囚大牢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啊。”
“你便是混江龙吧?”
混江龙乱糟糟的头发下,流露出一抹冷厉的锋芒。
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虽然身体被囚禁,灵魂却仍然嗜血狂暴。
若是没有铁链和牢笼的阻隔,必然会瞬间扑上来,将陆远撕成碎片。
“落在尔等的手上,认了!”
“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某要来羞辱老子!”
陆远面露赞许,淡笑道,“果然是条汉子。”
“你这般硬汉,不像是会贪污银两的贪官污吏啊。”
“呵,当然!”
混江龙冷笑道,“老子征战多年,九死一生,岂会为了几两碎银,败坏一生勇烈之名?”
“都是朝中那些贪官,沆瀣一气干的好事!”
“哦?”
陆远饶有兴味道,“这么说,你是被冤枉的?”
“有兴致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混江龙这些话,似乎已经在心中积压多年。
今日被陆远这么一引,瞬间打开阀门。
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老子自担任水师总督以来,征伐四方,屡立战功。”
“朝中那些贪官,想要笼络老子和他们一起狼狈为奸。”
“被老子声色俱厉当场拒绝,便暗暗怀恨在心。”
“加上皇帝因为我作战勇猛,也对我心存忌惮。”
“老子就这么,被他们联起手来,安上了个贪受银两的罪名,还要抓起来杀头!”
“这等混账的世道,贪官污吏呼风唤雨,忠臣良将饱受欺凌。”
“老子还不如做个贼匪,也好过受那些狗官的窝囊气!”
混江龙越说越气,身上的肌肉狰狞暴起。
束缚着他手脚的铁链子,都跟着哗啦啦震颤不停。
陆远眯着眼睛,缄默良久,微微叹了口气。
“我和你一样,也同样憎恨贪官污吏。”
“但是,却也是莫可奈何。”
“我朝官员的俸禄,放眼历朝历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