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人家吴大姐都四十好几了,不可能,其他大部分都是男领导啊,谁和他不三不四?
对了,有人好像要拉他去喝茅台,还有人要拉他玩两把牌,还有个人说去他妹子家喝酒……
这是不三不四吗?
不是吧?
他没去,他不造啊,他没工夫啊!
哟,陆大哥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影来,那女人好像对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跟孙寡妇似的。
不过他没搭腔,他可注意着呢。
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知道这些不能和爹娘说,说了得挨锤,所以就只跟爹娘耍赖皮认错保证改。
陆大嫂躲在墙外,心疼得不行,哎呀,男人都老大的人了,公婆咋还训呢?
她就捅咕让林姝赶紧解围。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她要是拦着公婆,回头男人还得被好训。
这也是结婚多年积累的经验了。
林姝低笑,拉着她往外走,“大嫂,你放心吧,爹娘有数的。我大哥呀,也是得好好说说,要不他不知道严重性。”
祸从口出的事儿,有时候不是你说的对不对,是听的人有没有恶意,人家若是想做文章,那就正好抓住把柄。
外国允许个人做生意,那是外国的事儿,国与国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不一样。
不管事实对不对,难道你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社会和政策?
那不叫勇敢,那叫傻逼。
80年代初许多偷摸做生意的人还被抓去坐牢了呢。
这是现实,你没办法,你就得在遵循现实规律的基础上来变通。
不让个人做生意,那咱就发展大队副业、生产队副业、公社办厂呗。
至于大队干部、公社干部很多混账东西,鱼肉百姓的,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反正他们尽可能挑有利于自己的。
林姝给家里人说外面的事情向来是深入浅出,摆事实的,从来不讲大道理空道理,所以不管方荻花还是陆大嫂都能听懂。
她给陆大嫂讲了几个具体例子,有名有姓可查的,因为乱说话被抓起来判刑。
陆大嫂听得连连点头,“弟妹你说得很对,这事儿很重要,我也得跟你大哥说说。”
她虽然事事捧着男人,却有是非观,并不会埋没底线。
陆大哥一从正屋出来,陆大嫂就给他拉回自己屋里,关门说事。
陆大哥慢慢地爬上炕,躺平,呻/
吟,“桂英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飘了。”
哪里敢啊,这双脚刚一离地,还没体会到飞的感觉呢,就被爹娘混合双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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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嫂小声道:“我不是说你,我是给你说外面的热闹呢。”
“你记得我娘家那边有个豁嘴儿吧?他好像不是天生豁嘴儿,是有一次开大会,他嗤笑哪个领导人来着,就被大队干部让人摁着一顿打,硬给他嘴巴打豁口的。咱娘今天扇宋春芳你没看见吗?咱娘说了,她下次再多嘴多舌就给她扇成豁嘴儿!”
陆大哥登时嘴巴疼。
陆大嫂又赶紧安慰夸他,“他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文化有见识能赚钱拉订单,你老厉害了呢。”
陆大哥被爹娘□□的小心肝就复苏一点,“桂英,还是你对我好。”
陆大嫂:“那当然,等孩子们大了,咱俩老了,那不就得咱俩做伴儿吗?”
这是方荻花和陆老爹的想法,陆大嫂深以为然。
虽然陆大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他还是得去收榆树皮,因为本公社以及周边的榆树皮被他们收差不多了,再没有新的榆树皮补充就要停工了。
可还有那么多订单没做呢。
他还想让二弟他们冬天多做一些窖藏在大缸里,来年春后他好去其他市大卖呢。
方荻花也给他吃了定心丸,收够榆树皮继续让他去跑订单。
陆大哥就痛痛快快收榆树皮去了。
他怕的是娘再也不让他跑订单,并不怕一时不能去。
当然,别人看到的是家里有问题就得老大顶上,张桂起收不到榆树皮又得靠老大解决。
陆大哥现在真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和小时候真真不一样了。
林姝还问陆大哥打算去哪里收。
陆大哥:“我去远处瞅瞅,找各公社的木匠打个招呼,以后有榆树皮给咱送过来。”
榆树皮给别人只能烧火,给他们可以换钱,那些人当然乐意换啊。
没见他们公社知道陆家庄要榆树皮,哪怕自家杀两棵榆树,都把树皮给送过来么?
他觉得自己去说说肯定行。
林姝也觉得是个好办法,之前她就和谭木匠、范木匠说过,人家有榆树皮什么的也给他们送。
她对陆大哥道:“之前我去市里的时候认识一个叫余钱儿的同志,她是焦县向阳公社榆树林大队的,他们公社榆树特别多,大哥可以直接去那里看看。”
榆树在灾荒之年是救命树,不只是榆钱、榆叶能吃,榆树皮也能磨碎合着粗粮一起吃。
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