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肯草皮你大哥还有窝头吃,你们吃窝头你大哥顿顿大馒头。
你还心疼他?
你咋不心疼心疼自个儿?
你多贱呢?
林母这才恢复理智,更心疼自己男人和孩子,克制着不再省口粮去贴补娘家。
不过二姨和二舅却被挖得不轻。
为了让老二一直给家里干活儿还没累赘,解老太三十好几才给他娶了个四十出头智力有点缺陷的女人,不花一分彩礼。
两口子至今没孩子,在解家当牛做马,每天睁开眼就干活儿,吃饭从不上桌。
二姨在家干活直到二十八才嫁给一个36的老光棍儿,虽然没多少彩礼,但是也没公婆管着,一到农忙就得去娘家帮忙干
活儿。
解老太说的是养孩子那么难,人家都扔了多少闺女?我不但没丢了你还给你养大,你不得报答老娘?你不报答你就是没良心。
二姨夫是个老实巴交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男人,两口子赚点口粮一多半都被解老太倒腾过去。
跟他们一比林母真是脱离苦海了。
说起来解老太就是打小把儿女拿捏住了,如今人家主打一个儿女主动孝顺,不用她哭闹就百依百顺。
她在外人缘不错,也很少和人无理取闹,比方说她管林母要东西,林奶不让给,她也没上门撒泼放赖跟林奶撕逼。她让大儿媳管林姝要东西,方荻花拦了,人家也没放赖撕逼。
林姝:“娘,你心脏还没好利索,大夫说不能吹风受冻,我姥儿病了你心疼上火也没用。你在家里好好看着宝儿,明儿我们三个去看姥儿。”
林母抹了抹泪儿,想到自己小时候挖草根的不容易,那饿得真是火烧火燎的,跟肚子里有个大窟窿一样疼,她知道这种艰难,所以解金奎一说奶当年这样艰苦,她就瞬间共情,心疼得很。
心疼老娘还是心疼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难受。
解金兰对林姝道:“姐夫们也来了吧?让姐夫们一起去,姥儿也惦记呢,说都是她的宝贝外孙女,和孙女一样疼。”
林姝瞥了她一眼,“行呀。”
解金兰就笑起来,她又看林姝身上的衣服,瞅着和别人的有点不一样。
林姝今儿穿着一身蓝色斜纹外衣,款式一打眼和别人一样,细看却不一样。
竟然不是直筒的,有腰!
穿着棉袄,你掐什么腰?
那么浪呢!
下面裤子也是,裤脚那里显瘦,穿着棉裤都不像别人那么鼓囊囊的。
还有她里面是穿了衬衣?为什么能翻出那么大的白领子?
浆洗得雪白耀眼,衬得林姝的皮肤越发白净细腻。
真是显摆啊,大冬天棉袄里面还穿件衬衣,就你有啊?
这是陆绍棠给她从外面买的吧?
这样一件衬衣……她见过支书家在城里工作的闺女穿过一件,从大海城买的,领子没这么好看,一件要十块钱!
那闺女说人香江的款式更好看,女明星烫头发,涂红嘴唇,穿着大翻领衬衣,可洋气呢。
那样式儿的衬衣要12块呢。
林姝这件就是那样的吧?
她登时羡慕嫉妒起来,咋就让林姝抢先了呢?
自己也就比她小一岁。
那边解金奎嘴巴很甜,一个劲儿地关心林母,一口一个四姑叫着。
林姝听着这人真有本事,不愧是解老太的亲传大孙子,一转身把你丢脑后去,你是死是活与他无干,一旦想从你这里捞好处,立刻热乎得好像从来没分开过。
林母也很愉悦,已经跟着解金奎回顾了一通小时候自己抱他给他炖鸡蛋羹等各种亲热的小事儿。
解金奎:“
四姑,家里几个孩子都想你呢,说你上一次带回去的红枣糕真好吃。”
林母被说得心热乎乎的,当即就想说那我再蒸锅明天一起去看看,却被林夏打断了。
林夏岔开话题,问解金奎二舅和二舅妈如何。
解金奎懒得说二叔家,就说既然四姑身体不好明儿不回娘家,那他和金兰也住一宿跟四姑热乎热乎。
林姝心想大娘不在真是战斗力少半儿。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亲戚,就得没有利害关系的长辈说才管用。
自己和姐姐怼他,那就是刻薄亲戚,不占理。
爹娘更不能,那是长辈,对笑呵呵上门的侄子侄女冷脸?
那不能。
而且这俩货居然空手来的!
怎么的,俩烂萝卜都不带了?
嗯,也不是不带,这兄妹俩就是俩烂萝卜!
我必得把解家大舅妈从原主手里拿走的钱和布要回来!
没道理赵美凤和陆二嫂被挤兑你安然无恙吧。
面子里子,总得丢一样,最好都丢。
解金兰问了轧钢厂的事儿又问林姝:“三姐,过完年你是不是要去大姐家?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姝装作没听见,抬脚往外走。
找不来长辈外援,咱去找崽儿。
解金兰尴尬得脸一下红了,不自然地整理头发,扭头和林母说话。
聊了一会儿,解金兰笑道:“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