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插上门等方荻花了。
这会儿方荻花拿了糖给孩子们吃,又让甜甜和盼盼领着看小人书。
见陆绍棠抱着林姝回来,孩子们立刻飞奔着围上来。
听人家说后屯杀人了,他们可吓得不轻,娘去后屯送衣服了呢!
陆绍棠柔声道:“你们娘抓了一个大坏蛋。”
几个崽儿瞬间瞪大了眼睛。
陆绍棠把林姝放到西间炕上,帮她脱掉鞋子,看她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水润润湿漉漉的,再低头瞅瞅,自己衣服有湿漉漉的印子。
他就心疼了。
媳妇儿吓坏了。
林姝不是吓哭的,而是疼哭的,先前没感觉后来右脚越来越疼,现在钻心的疼。
陆绍棠脱掉她的袜子,检查一下,不但脚踝扭得肿起来,大脚趾甲还劈了,流不少血。
甜甜和盼盼看得可心疼了,抢着给娘呼呼吹吹。
方荻花拿了陆老爹自己加工过的止血散,又拿了跌打药酒过来。
陆绍棠先兑温水帮林姝把脚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拿小剪刀帮她把劈掉的指甲修一修。
指甲劈进肉里钻心的疼,她一个劲儿地缩。
陆绍棠握住她的脚踝,坚定又利索地迅速清理完毕,然后上药粉,再简单包扎一下。
林姝已经疼得一脑门儿汗。
甜甜和盼盼拿手帕给她擦汗。
陆绍棠又拿药酒给她把脚踝的淤血揉开,他力气大,即便自以为心疼她力道比较轻柔却也给林姝疼得小脸煞白。
她感觉这揉开不如不揉开,揉开就是剧烈地短痛,不揉
可能就慢慢地长痛呗。
比起被陆绍棠捏碎骨头一样的短痛,她宁愿长痛。
在她坚持不住要骂人的时候陆绍棠终于道:“没伤着骨头,养几天就没事了。”
方荻花心疼三儿媳,就去给她蒸鸡蛋羹。
甜甜和盼盼坐在林姝旁边,奶声奶气地安慰她。
甜甜学着方荻花的样子轻轻抚摸林姝的头发,嘴里念叨:“摸摸毛,吓不着,炕奶奶,快保佑,灶王爷,也保佑……”
盼盼则剥了最好的大白兔奶糖喂进林姝嘴里,“娘,你吃糖,甜甜嘴儿就不怕了。虎子说他害怕的时候就吃东西。”
邱婆子见陆绍棠回来高兴得很,说一会儿话就领着其他孩子离去。
很快陆大嫂领着几个孩子回来。
不少社员跟着民兵连跑去公社看热闹,陆平哥俩和陆翠翠也去了,被陆大嫂看见就给揪回来。
陆大哥和陆二哥却陪着支书、大队长去公社革委会了。
村里不少妇女都跑来关心林姝看陆绍棠,李婶儿王婆子等人还送几个鸡蛋给她压惊,也有纯粹八卦的,想知道当时所有的细节,好回头去自己亲朋目前显摆自己掌握的信息。
除了日常关系好的人,方荻花以三儿媳要休息把其他人都拒了。
许小悠兜着俩鸡蛋跑来安慰小舅妈,给她心疼得不行,扑簌扑簌落泪。
甜甜和盼盼又跟着流眼泪,心疼娘。
林姝赶紧道:“不疼了,只要不走路一点不疼。”
盼盼立刻喊:“爹,娘不能走路,你可照顾好了!”
陆绍棠:“好。”
他让林姝别下炕,不管干啥都让他来。
林姝:“……”你也不能替我上厕所啊。
方荻花见陆合欢没来,很不高兴,许小悠解释她也要来的,弟弟突然发烧,娘送他去公社卫生院了。
许母不肯再去找陆老爹看病,因为他不给免费,她不肯给他赚钱。
吃过晚饭林姝让陆大嫂把许小悠送回去,顺便把衣服也送了。
陆大嫂回来说许耀耀的确发烧了,林爱娣这几天也感冒生病,一直卧床呢,说怕传染她所以没来拿衣服。
林姝的脚看着厉害,经过陆绍棠及时正确的处理以后,到晚上就好很多,脚踝不使力不难受,就是脚趾甲滋滋的疼。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方荻花把俩崽儿抱自己那屋去。起初林姝有点睡不着,陆绍棠就帮她按揉几个穴位,揉着揉着她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脚趾甲那里结痂,感觉钝钝的不那么疼了。
陆大哥和支书等人一早才回来,直接过来找陆绍棠。
还没做早饭,方荻花就烧开水给他们冲鸡蛋花喝,大家聚在陆大哥屋里听他们讲。
许二毛把三年前的案子也交代了。
夏季麦收的时候大家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场里干活儿,哪怕吃奶的孩子都被老人带去场里照顾,村里几乎没有一个闲人。
睡莲因为和爹娘吵架,心情不好,那几天不爱和他们说话,干活儿也不和他们一起。
晌午她从场里回家,结果就在那片草垛和杂树间被许二毛祸祸了。
交代了以后许二毛又哭喊着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杀人,他当时纯粹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就挖一个深坑把她埋了,又堆很多杂木上去,再把草垛垛在上面。
这几年他很害怕很愧疚,得空就去砍柴堆在上面,生怕被人发现。
“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想杀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害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