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笑不动了,你们体谅体谅我是个刚动手术的病人吧。”
第二日林姝早起捅开蜂窝煤熬粥。
这几天因为二姐动手术需要养身体,家里热水不能断,蜂窝煤一直没熄灭,晚上关上风门基本不怎么燃烧,白天掀开风门,捅开煤球眼儿,上了风基本就直接烧起来。
林夏从小到大没休息这么久过,也有些不适应,不累睡得就不沉,一早也就醒了。
姐妹俩这几天无话不谈,感情比从前亲近了很多。
林夏道:“昨儿孩子遇到的要真是亲爹,那今儿就得来找你们了。”
林姝:“不一定,他可忙呢,每次见面都急匆匆的说不上两句话。”
林夏就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来。
甜甜和盼盼醒了,两小只在床上翻滚、叹息。
第101次讨论昨天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爹。
盼盼:“我感觉不是,这人很凶,没咱爹和爷爷好。”
甜甜:“可是我昨晚上梦见,爹抱我还亲我手手呢,就是这个模样。”
以前梦见的爹总是像爷爷,昨晚上的爹像那个叔叔。
哎,俩崽儿得相思病了。
早饭一人吃一个茶叶蛋就吃不动了。
他俩带着小人书下去玩儿。
林姝:“别再去大门口了啊。”
盼盼:“喔。”
甜甜:“哎,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林姝:“……”
这不应景,崽儿,别念了,你爹听见会哭的。
甜甜和盼盼手拉着手下去玩儿了,手里的小人书也不香了。
他们去轧钢厂的广场玩儿,这里有篮球场、乒乓球台、羽毛球场地,非常宽敞。
很多老人都来这里带孩子玩耍。
童小军跑过来,蛮横道:“给我念书听!”
甜甜没搭理他,盼盼翻了个白眼给他。
他们已经把童小军那伙人拉入黑名单,一个字都不想搭理。
童小军昨晚上听姑父回家给奶嘀咕,说林夏妹妹的男人不是好几年不回家而是死了,政府都发过抚恤金,报纸还登了呢,只不过大家不看解放军报,不知道而已。
还说姜大娘整天往钱家跑,其实是想把林夏妹妹说给姜厂长当二婚老婆呢。
这样的话姜厂长肯定会支持钱立生当车间主任的。
童母就很生气,骂了好几句,童小军都听见了。
他命令了好几次,甜甜和盼盼都无视他,他就非常生气。
“乡巴佬!土包子!”他跺脚大喊。
甜甜:“跟老鸹似的,真能呱呱叫。”
盼盼:“他吃乡巴佬用大粪种的粮食,他吃大粪长大的。”
童小军可不知道大粪是怎么沤出来的,他嫌弃巴巴脏,谁跟他说粮食是用巴巴种出来的,他是无法接受的。
他恼怒至极,“胡说,你才是吃屎长大的。”
盼盼:“你嘴巴这么臭,肯定是吃屎长大的。”
童小军:“你爹早就死了!”
盼盼和甜甜脸色一变,盼盼小俊脸都绷紧了。
上一个说他爹死的常小刚和张小亮,当初可没少挨揍呢。
甜甜拉着他的小手,让他不用和吃屎长大的傻子计较,爹好好的呢。
盼盼努力忍着。
这几天他想爹想得小心肝儿紧绷绷的,没心情跟童小军闹着玩儿。
童小军就故意刺激他们,继续骂:“你娘臭不要脸,来城里给你勾搭后爹呢。”
盼盼不忍了!
虽然轧钢厂不是陆家庄,他没处码人,而童小军有一帮小跟班儿,打架他可能吃亏。
可他也不忍了,敢骂他爹娘,他就敢打回去!
盼盼冲上去一个马步一个右冲拳,“砰”一拳头就狠狠捣在童小军的鼻子上。
陆家人基因就是个子大力气大,再加上方荻花的加成,盼盼和甜甜又比同龄人吃得好,自然发育更好,力气更大。
陆老爹平时练练健身拳,他和甜甜也跟着耍耍。
虽然是花架子,但是架不住童小军还是孩子,不抗打。
“哇——”
童小军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还想爬起来对打。
盼盼寻思,打都打了,打一拳他奶也得来撒泼儿
,那不如多打几拳。
于是他跳上去骑在童小军身上,把敌人再度压趴下,“砰砰”左勾拳,右勾拳。
童小军自然不肯老实被打,努力挣扎反抗,甜甜就过去摁住他的腿,拧他腿上的肉。
童小军疼得嗷嗷叫唤,学着他奶一个劲儿地骂脏话。
很快几个老人孩子蹬蹬跑来看热闹。
有人喊:“童小军要被陆盼盼打死了。”
“听说那俩孩子爹没了,啧啧,真可怜啊。”
“没了?那他们娘乐呵呵的,一点看不出男人没了的样儿。”
“可不么,你看她妖妖娆娆的,肯定跟她姐似的,想来城里勾搭男人呢。”
原本这些人还夸林姝漂亮、勤快、做饭好吃,一听她男人没了,立刻就转了风向,半同情半诋毁起来。
好像她男人没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