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少吃些糖蜜吗?” 上官夫人蹙眉,在桌下暗暗拧他,瞪道:“你浑说什么?病了还不安生,吃你的燕草去。” 上官鸿吃痛,反应过来,眼前不是他那些刀枪不入的学生,而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哪怕她的确是个胖墩。 瞬间,上官鸿也后悔。 偏生他素来嘴硬,此时只能暗暗接过上官夫人端来的燕草碧丝,不情不愿地啃了起来。 上官夫人收拾完丈夫,扭头看向姜映梨,笑容满面地边给她夹菜,边道,“来,再尝尝这个杏酪鸡,这鸡腿最是……” 姜映梨连忙摆手,“不必了,师娘,我已经吃饱了。” 她最近胃口大减,今日还是因着菜色丰富,才多用了些饭食,这回肚子里都是沉甸甸的。 上官夫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阿梨,你莫听他们瞎说。他们读书人讲究翩然若仙,且不想想,仙女不吃五谷杂粮,哪轮得到他们。” “你这样的既有福气又健康,合该是最好的,便是今后生娃娃也能比旁人顺畅些。” 她想起自己女儿羸弱病瘦,这才会生个孩子都能撒手人寰。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转向沈隽意,“阿隽,你可别同旁人那般……” 沈隽意望了眼姜映梨,“我娘也说能吃是福。” 上官夫人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的确并无嫌弃,顿时对他高看一眼,又继续给姜映梨夹菜,“说得没错。来,阿梨,你多吃些,你似乎比上回消减了些许,可是最近累着了?” 姜映梨:“……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师娘怎么说话跟沈隽意的娘一模一样! “你莫非是生了你老师的气?”上官夫人拧眉。 上官鸿浑身一震,抖擞精神。 姜映梨看了眼正襟危坐的上官鸿,略微妥协:“……我再吃两口吧!” 上官夫人满意夹菜。 老头子难得收个小徒弟,还自带个小媳妇。 姜映梨瞧着就比她早逝的闺女还小些许,又会来事,懂事明理,她满腔慈爱无处发泄,可不得稀罕稀罕! 之后姜映梨肚子都被撑得溜圆溜圆,最后还是她死命喊着实在是吃不下了。 上官夫人才遗憾作罢。 至于上官鸿,他被限制了大部分吃食,只能扼腕欣羡姜映梨的待遇。 吃罢午饭,又坐着歇了会儿,两人便提议告辞回家。 上官夫人热情地送了两人出来,期间姜映梨的小背篓再次变得满满当当,里面都是上官夫人硬塞的回礼。 赵恒渊也打算离开,便主动道,“你们要去车马行?我送你们一程吧!” 沈隽意拱手:“劳烦山长了。” 赵恒渊:“……你我既是同门师兄弟,在外你唤我山长尚可,私下不必如此拘礼,喊我一声师兄即可。” 这便是认可了沈隽意的意思。 赵恒渊虽然先前觉得有个这般年岁小的师弟很是别扭,但坦然接受后,他反倒是发觉不少沈隽意身上的闪光点。 沈隽意从善如流,“师兄。” 赵恒渊满意颔首,主动搀扶了一把沈隽意上车。 姜映梨紧随其后。 赵恒渊的马车很是低调朴素,但用的木料却极好,驾车的也是极好的马,马车里也铺着温暖的地毯,故而行走间很是稳当。 赵恒渊看了眼沈隽意的腿,关切道,“你的脚伤如何了?可有好转?” “嗯,多谢师兄关心。看过大夫了,已经好了许多。” 闻言,赵恒渊像是想到了什么,“是那位胡大夫给你看诊的?” “是的。” “这位胡大夫不但治好了老师,连降曜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像他这般医术高明之人,居然隐藏在山野市井,实是与世无争的贤人。”赵恒渊感慨道。 姜映梨:“噗。” 要是胡掌柜听到自己被德高望重的赵山长评论为“贤人”,怕是得诚惶诚恐地跳起来! 赵恒渊闻声望来:“怎么了?” 姜映梨抬手掩住嘴,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被风呛了一口气。” 赵恒渊望着遮挡严密的车壁,有些茫然。 沈隽意抬手替姜映梨拍了拍后背,“没事吧?” 而随着他的动作,姜映梨还真打出了个饱嗝。 姜映梨抬手捂住嘴,但嗝却如遮挡不住的咳嗽,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她忍不住瞪眼了眼,看向沈隽意。 沈隽意本来是好心,不曾想姜映梨竟会如此,一时也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