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鹅卵石路上的积雪都被收拾干净,扫落至一旁,姜映梨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里?” 凌欢瓷探头望了望,松了口气,“因为不想见谢若微。” 姜映梨挑眉,试探道,“你跟谢若微很熟?” “谁跟他那混蛋熟了?”凌欢瓷炸毛,“他就是个负心薄情的混球,还自诩情深意重得很!” 说着,她警惕地看向姜映梨,“阿梨,你可被他那皮相迷惑了。我听说,他不但逛花楼,还养外室,仗着身份往日里没少干欺男霸女之事。” “我不是埋汰他啊!我是亲眼见过的。哄得人家姑娘为他死去活来,”说到这,凌欢瓷撇嘴不屑道,“他自己也是活该。难怪崔瑢瑢看不上他,换成我,见一次唾弃一次。” 姜映梨迟疑了下,“阿瓷你是说,谢若微公子喜欢崔姑娘?” “对啊。听说是因为崔瑢瑢从前对他有救命之恩,故而郎心相许,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崔瑢瑢一颗心都系在了景王爷身上。”凌欢瓷爆了个大瓜,“之前我爹看他年少有为,还欲要将我许配给他。” “但因为我跟崔瑢瑢结过梁子,我两见面就吵了一架,双双拒绝了撮合。幸亏如此,不然我岂不是要陷入这情情爱爱的怪圈里!” 凌欢瓷抬起下巴,散发出单身狗的独特清香。 姜映梨眨了眨眼,暗暗感慨:狗血三角恋啊! 虽只跟谢若微打了两次交道,但还真看不出,这位俊朗桀骜的青年,竟会搞舔狗这套。 “……怎么?你不信吗?”凌欢瓷看她表情怪异,问道。 姜映梨;“……不是。只是谢大人不像是这种人……” 凌欢瓷似是想到了什么,凑过去低声道,“据说初始他还想强取豪夺,所以崔瑢瑢扭头就入了景王爷麾下。为此谢若微都从枢密院调到了绣衣使,欲与景王爷抗争,但架不住景王爷是今上的弟弟,只能维持这般境地了。” “但我打听过,他养过几个相好,其中就有民间医女,还有位酷似崔瑢瑢的外室,但据说前头跑了,哈哈活该……” 姜映梨:“……哦豁,替身梗啊……” “你这形容好,没错,差不多这意思。”凌欢瓷清了清嗓子,“反正因为崔瑢瑢,我跟他是彻底撕破了脸。从前他举荐你,但如今要知道你成了我的姐妹,恐会借你报复我。” “所以,你别靠他太近,绣衣使都不是什么好人!没罪过都会捏造一些的!” 姜映梨颔首,她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称呼,腼腆笑道,“绣衣使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凌欢瓷惊讶,“你没瞧见他衣服上的绣鹰吗?” 姜映梨回忆了下,上回在村里谢若微穿着很低调,但方才谢若微从衣襟正中以金线绣到长摆的图腾,如今想想,那的确是个鹰头。 “那是绣衣使的标致。表明其以雄鹰之姿惊略晋朝上空,为今上耳目,负责替今上监督和传递天下消息,是唯一直受今上管辖的。民间一般称其为鹰犬,很是臭名远昭。” 姜映梨:“……原来如此。” 好家伙,这不是锦衣卫吗? “所以,你说你怎么那么倒霉,碰上他了!”凌欢瓷突然好奇道,“对了,他为何无缘无故举荐你?你们认识?” “不是。”姜映梨略略提了提当日村里的事,“也不知道谢大人误会了何事,竟会推举我前来。” 凌欢瓷不以为然,“……谢若微自从入了绣衣使,就阴晴不定得很,杀人诛心只凭喜好。兴许是你当时哪句话得罪了他,不然他也不必送你来景王爷这处受罪。” 毕竟,先前景王爷那情况,的确过来的大夫都没好下场。 姜映梨想起谢若微的提醒,并没有接话,而是状似无意地试探问道,“莫非是谢大人没寻到人心中有气?说来也奇怪,以谢大人这般能为,能令他拨冗冒雪寻找之人,想来定不是普通人吧?难道是什么要紧的罪人?” “倒也不是,就是……”凌欢瓷说到这,蓦地闭了嘴。 胡掌柜见状,识趣地先行离开了。 凌欢瓷挠了挠脸:“阿梨,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实是这件事很是要紧。我爹命我守口如瓶……” “自当如此,既为姐妹,我亦不好为难你。”姜映梨颔首。 姜映梨一大度,凌欢瓷愈发不好意思,“阿梨,你真是明事理。那,那等会儿,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乐意之至。”姜映梨也没逛过燕城,自是没拒绝。 “我现在就支银子,你等等我哈!”凌欢瓷高兴至极。 她还没跟小姐妹出去逛过街呢! 姜映梨则是先回了院落,胡掌柜早已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