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雕刻。
沈隽意为了减轻家负,就抄书卖钱,但抄书字好坏亦是价格迥异。
为了练字,他就去粗略地摸索着学过雕刻。
他没精力钱财去买料刻章,故而就选了最便宜的雕木。
前些年家里的粗糙的雕件俱是出自他之手。
姜映梨觑着木簪,就想起埋在箱底的那根雕竹玉簪。
那次去银楼遇见何夫人,她买那根玉簪本是心血来潮,结果到如今竟都没送出去。
若非上回翻箱倒柜,她还真记不清。
沈隽意见她半天没动,微微侧首,“怎么了?”
姜映梨回神,边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拭湿发,边回道。
“没事。我就是感叹你发质好,用木簪挽发有些可惜,应当用个好簪子,亦或者是好发冠。我替你挑个……”
沈隽意突兀地叹了口气,陡然转身,握住姜映梨的手。
触手微凉。
暖意透过相触的肌肤而来。
他认认真真道:“阿梨,我没生气。”
姜映梨一怔,旋即好笑道:“我当然知道。”
她根本没想过沈隽意会因此生气。
她坐到他身边,“说来这还是月初我去朱府之事。但那时要府试,我不愿令你心烦意乱,本想选个日子与你说,不曾想一耽搁,竟是撞见正主寻上门。”
“你如何想?”
沈隽意奇怪地觑着她,“你我同村多年,知根知底,你竟信这些无稽之谈。”
“再说,这一切全凭他们信口开河,毫无对证,太过偏颇,如何能信?我又不是话本里的主角,多年后有贵胄世家认我为子,供我青云梯,扶摇直上。”
姜映梨见他脑子清明,条理清晰,有些尴尬:“……你说得有道理哈!所以你才对谢大公子态度冷淡?”
“他们这般人家,要当真有子嗣流落在外,为何早先不找?却在时隔多年,光凭三言两语就贸然寻来,”顿了顿,沈隽意垂着眼脸道,“还是在北境打仗的关键时期。”
“而他们身为军中将领,竟还抽空千里迢迢来做这些闲事,怎会只是简单认亲?”
“定是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而他,并不想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