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三叔就是实诚。阿桐年岁也不小了吧,你们莫非不想出钱给他上更好的学堂,有更好的老师?”
闻言,姜三婶一脸懵逼,半晌,她才恍惚回过味来,“阿梨,你的意思是,我们吃亏了?”
“是了,凭什么那胡家两口子就能上下吆喝人。我和三郎就得忙得上蹿下跳……”她本就心生不满,只是被姜青柚以不熟悉业务为由给搪塞,先从最底层干起。
现在叫姜映梨揭破,她霎时就来气,“好啊,阿柚这小贱皮子,她这心都是偏向老胡家的啊,她难道不记得自己姓姜!”
唾骂了两句,她脑子糊涂地看向姜映梨,讨好道:“阿梨,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不说姜三婶有几分小人物生存智慧,她从来拉的下脸,从前跟着大房能占其他人的便宜,就谄媚大房。
现在想薅大房羊毛,就又自然而然地偏向愿意帮她的姜映梨。
姜映梨自是愿意给姜青柚添麻烦的,“自然是把管理权拿回来。”
“姜青柚以你们不懂酒楼管理为由搪塞,那你们抓不来进项,那就把控支出。譬如多请个账房先生,作为你们的人,与姜青柚的人共同把控。”
“再来就是,抓住厨房的采买权。这可是肥差,三婶以往经常帮着爷奶去镇上买东西,想必对这些也是熟稔的。”
姜映梨点到截止。
她估摸着第一个不大能在姜青柚那里成功,但第二点就极容易被采纳。
姜三婶虚心请教了一番,很快就恍然大悟。
解决完这桩心事,她正要返回去跟姜三郎商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见姜映梨今日难得好脸,扭头转眸,赔笑道。
“阿梨,我听说阿隽都跟赵山长成同门师兄弟了。你看阿桐也是你亲弟弟能不能……”
“不能。”姜映梨冷漠驳回,挑眉睥来:“三婶,凡事莫要太贪心。”
她不想给姜三婶养成她好说话的错觉。
姜三婶颇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嘀咕:“……阿梨你现在心都野了。罢了,我回头再让阿柚给我想想办法,毕竟连阿榕都又重新回去了……”
姜映梨本要拔腿离开,闻言,脚下一顿,她转向姜三婶:“你说什么?姜青榕怎么了?”
姜三婶惊讶,“你不知道阿榕跟着贵人回云麓书院了?”
姜映梨蹙眉。
她突然发现,她的消息还是太过闭塞了。
她上下打量着姜三婶片刻,突然眉开眼笑,抬手拉住姜三婶:“三婶,整个姜家,我从来最是敬佩您了。虽不是长房,却得了爷奶青眼,在家里上下都颇得脸面,比起蛇口佛心的大伯娘,您真真的是好相处的。”
姜家大房道貌岸然惯了,三房就不同,他们两个成亲是扎到堆了,俱是会谋利之人。
就是没有大智慧,只有小聪明。
但胜在能屈能伸,竟也能活得有滋有润的。
姜映梨也好,原主也好,对姜三婶并没有特别深刻的恨,却不见得有多喜欢。
但这样的人,却也很好把控。
姜映梨从前为生计忙碌,如今她需要个姜家的耳目。
姜三婶被她夸得飘飘欲仙,抬起下巴,很是受用。
姜映梨趁机从她口里套了些姜家的事,再约定好,以后给她当好狗头军师,抢占春晓楼的话语权后,才放了人回去。
等到姜三婶离开,姜映梨才抬手抚了抚发,对高七不好意思道:“抱歉,让高大哥久等了。”
高七方才特地走开了些许,现在看她们聊完,才又回来。
“不妨事。沈夫人见到亲眷亲近,多聊几句家常也是正常。今日我没旁的事,咱们慢慢看也成。”
说完,几人就离开了主街道往其他几处铺面处去。
姜三婶回到春晓楼才蓦地回神,猛然一拍脑门,“哎呀,我竟是忘了跟阿梨讲上回那人的事……算了,人都走了,想来已经是见过阿梨了。”
她说的是绣衣使的事。
而且,她还有些许心虚,毕竟是拿姜映梨少时事换了钱,许多还都是不好的话。
但想想姜映梨说的那些话。
——“我与姜青柚不同,三婶是同一条心。”
——“家里我只有三婶可以相信依靠。”
瞬间,姜三婶就抖擞起精神,犹如一只雄赳赳的大母鸡。
虽然不知为何,她依旧有些怵姜映梨,但并不妨碍她爱听好话,反正大房和姜映梨怎么斗,她只要能占好处就行。
第二处的铺子在东街,来往无白丁,俱是衣着得体之辈。此处是间绸缎铺面,因着年前一批布料出了差错,掌柜又不善经营,只能选择关张卖铺,回笼资金。
虽是急售,因为地处东街,价钱上也不算便宜。
出价是五百两。
高七有些尴尬:“……这是有些许贵,东家不大肯相让。但这东街做的都是官宦富商的生意,离府衙也不算太远,很是安全。”
姜映梨摇头:“虽然安全问题很令人满意,可我做的并非富贵生意。”
第三处是个脂粉铺子,东家是个年轻的小娘子。她乃是家中独女,嫁给了父母选的表哥,年前天气寒凉,父母接连生病去世。